侯府深深 089 胎氣不穩(2 / 2)

如瑾驚悸,撲到床邊一看,秦氏身下氤染出一片鮮紅的血痕,浸濕了錦褥。

孫媽媽大驚:「這、這是見紅了!」

「母親!」如瑾去喊秦氏,然而秦氏雙目緊合,已經昏迷過去,聽不到女兒呼喚。

「去請大夫,把附近能請的都請來!快!」如瑾一疊連聲催促著,緊緊握住了母親的手,「不會有事,我不信,絕對不會有事!」

丫鬟們匆匆跑出去通知仆役,內院外院立刻忙亂起來,恰好藍澤剛從外頭回來,一聽此信也是驚了一跳,連忙趕過來。

「怎么回事,一直好好的如何會這樣?」他匆匆走到床前,見到那片血跡臉色立刻黑了下去,「這、這、這……」

池水胡同三條街外的一家小小酒館,燈火通明,仍未打烊。京師里除了最熱鬧的兩條街市常常通宵不停業外,其他街上店鋪也會經營到很晚,概因城中富人閑人旅人樣樣不少,晚間出來消遣的大有人在。

這家小酒館地處街邊,生意只能說是過得去,此時大堂里零散坐著幾桌客人。臨窗的一張小桌上只有二人對坐相談,桌上擺著一盞瓷壺,一個酒杯,幾碟小菜,年紀大的長須老者持杯飲酒,另一個年輕人卻只端著茶盞以茶代酒。

老者喝了一盅,似是十分暢快,笑呵呵道:「沒想到還能與你在此對坐,你離開京城這么多年,我卻是日漸年高,只道此生再見不到你。」

年輕人似是十分感慨,舉目看了四周半晌才道:「這家小店竟是還在,桌椅格局都沒有變過,酒水也一如往年。」

老者疑惑:「你又不喝酒,怎知酒水依舊。」

「聞也聞出來了。」

老者大笑:「你的鼻子和小時候一樣靈。不過看你此番回來,性子卻變了很多,不像當年那樣總是沉默一言不發,看來離開京城對你是好的。」

年輕人點頭道:「這些年我過得很清凈,遠離家中是非,一心於醫葯,心情不錯,性子自然會變好。」

「那你怎么又回來了?」

「想回來看看母親,十年了。」

老者想了一想,恍然道:「真是十年了。」說罷又是嘆息,「唉,十年,家里那些不爭氣的依舊還是不爭氣,這么些年,一個成器的都沒有。早先我就說過,以後咱們家還得指望你。」

年輕人搖搖頭:「我已經不在宗譜,且對做太醫更無興趣,這家里……」

說到此處,店外街上卻傳來一陣嘈雜,兩個人拖著一個中年胖子一個勁往前拽,吵吵嚷嚷的催著,中年胖子死活不肯走,就在地上讓人拖。

「咦,是老四。」老者放下酒杯盯著那胖子看了幾眼,「果然是老四,這是做什么?」

「我不去……都說了我不去……我是跌打大夫,你們聽不懂嗎!」中年胖子躺在地上撒賴大叫。

他胖大的個子往地上一躺,拽著他的兩人再也拽不動,急的跪下來就朝他磕頭:「先生行行好跟我們去吧,我家夫人那里急著呢。」

「我是跌打大夫,不管保胎安胎!」

那兩人都快哭了:「你怎么是跌打大夫呢,附近人家都說你給婦人安胎最好了,給我家看病有的是診金啊,不會虧著的。」

酒館里老者皺眉冷哼:「又在訛人家錢財,老四越發不像樣了,當街打滾成何體統,真是丟盡了我家的臉!」

「不去不去,別說十兩,就是百兩千兩我也不去!」中年胖子躺在地上就是不起來。

拽他的兩人連聲求告:「你要是不稀罕銀子,想要什么只管說,我們家是襄國侯家,襄國侯爺知道不,絕對不虧待你就是!」

「我是跌打大夫,侯爺也不能強人所難哪!」中年胖子一個勁擺手。

酒館里老者臉色一變:「襄國侯?如此說來……老四不是訛錢,是真的不能去。哼,算這小子腦袋警醒!」

年輕人卻放下茶盞站了起來:「哪個襄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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