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今非昔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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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王的大軍一走,京城里就加強了戒嚴和巡守,西郊大營的左右兩營在長平王的堅持之下實行戰時合並,統一合成了一個巡防營,開拔到京城,協助進行城門盤查、街道巡邏以及和禁軍相接策應。

左彪營在太子宮變時集體獲罪,當時宮牆外被殺的加上事後被皇帝削減的,全營兵將十去七八,剩下幾千人原本就不成氣候,此次干脆統一歸到右驍營麾下,軍將的編制上就不存在兩營合並的困擾,全都由右驍營原班人馬說了算。

右驍營指揮使是陳剛,現下就成為了戰時巡防營的最高統領,轄下兩萬多人,全部駐扎京城內外負責都城安全。長平王離京的次日傍晚,陳剛卸下盔甲,穿了一身不打眼的尋常衣裳造訪長平王府。

王府的門房與別的貴門府第全然不同,絕對不存在仗勢欺人、看人下菜碟的情況,來拜訪的人只要交代清楚身份和登門緣故,看門的仆役們一定會往里通報。陳剛身份特殊,一報名號就被門房飛速通知了外院管事,此時外院管事是賀蘭的副手,做事也是穩妥至極的,聞信想了想,直接讓婆子報進了內院。

於是如瑾在外院小客廳傳見了陳剛。

陳剛目不斜視,進屋之後只微微掃了一圈屋中屏息侍立的男女仆婢,就垂了眼睛朝座上行禮問好,開門見山道明來意:「王爺離京前特意叮囑末將要仔細護佑藍妃周全,所以末將特來聽候差遣,藍妃若有什么事盡管吩咐。若無特殊情況,末將每日上午在城外,下午在城內,您若臨時有事可以叫人去五軍都督府衙門的南群房,末將安排了兩個隨扈在那里聽差,您叫他們給傳話就好。」

如瑾笑著命人看座上茶,言道:「陳將軍太客氣了,這時候京中巡防很忙,還勞你親自過來一趟,實在感激不盡。」

「都是末將份內的職責。」陳剛斜簽著身子坐在下手,拱手道,「王爺帶兵征伐在外,枕戈待旦,辛勞非常,末將必須保護好王府上下才對得起他。」

如瑾道:「將軍忠勇,令人感喟。昔日平太子之亂解救皇上就是您出力最多,這次遼鎮起兵,依然要靠將軍穩定京中秩序。說起來你我也是共同進退過的,這次無事便罷,倘若有事,還請將軍能與長平王府一心,一起匡扶社稷。」

「末將明白,請藍妃放心。」

陳剛做了保證,又簡略介紹了京中輪防值守的規程,片刻後起身告辭。如瑾命人好生送他出府,回頭對陪在身邊的祝氏說:「這位是個明理又清醒的人,王爺將他安排在京中,算是解了後顧之憂,我也放心不少。」

祝氏笑道:「主子現在不經手消息,還不知道這位京營指揮使前段時間日子過得艱難呢。」

如瑾道:「未見消息,也能推測得出了。太子宮變那場事他功勞不小,事後皇上連最後進宮的那些跟風者都有或多或少的賞賜,他這個大功臣卻絲毫封賞也無,別說加官進爵,就是名號好聽的虛銜都未曾給他,也可見皇上對他的態度。他要是日子能好過,那才算怪了。」

「是,皇上恐怕是拿他當咱們王爺的人了。」

皇帝那個涼薄的性子,如瑾心中深知。他若對誰起了戒備之心,那個人早早晚晚都要吃苦果。陳剛之所以還能在右驍營指揮使的位置上坐著,不過是宮變時他出力多,這么快辦了他未免會讓滿朝臣屬寒心。如瑾完全相信若是皇帝未曾「病重」,陳剛今年之內肯定會被尋機削減兵權。

「這樣也好。皇上越是對他懷有芥蒂,就越是把他往咱們這邊推。若當日宮變時他還是個喜歡中立的,現在除了站在咱們一邊,已經別無選擇了。」

站隊這種事,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曾經被長平王指揮著平亂的陳剛,早已被扣上了七王一黨的帽子,摘了也沒用,換別的帽子更沒用。好在此人顯然是個聰明的,知道自己處境,肯主動貼過來效忠。

「皇上這兩天如何?」如瑾想起宮里那位被迫「病重」的君父。

「還和前陣子一樣,太醫說要慢慢調養,現在天氣快冷了,他們正在配制新的滋補方子。」說完,祝氏附耳低聲,「王爺吩咐過,他打完何氏之前不許皇上出岔子。」

就是不能有國喪再讓朝廷動盪的意思吧。如瑾低了低眉頭,輕聲道:「讓伺候的人小心些。」

那天對皇帝動手的時候,她自然暗暗盼著長平王能站在她這一邊,事實上長平王也的確那么做了。然而後來日子長了,有時候如瑾仔細回想這件事,覺得長平王肯在那種情況下處置生父,定然不只有情勢所迫的緣故,應該也不會只是怨恨皇帝覬覦他的女人。

長平王對皇帝,似乎從來都沒有流露過父子情分。如瑾自己討厭生父藍澤,但最多給他用兩回致病的葯物,事後心中更有歉疚。不管藍澤如何對待母親秦氏,對藍澤喊打喊殺這種事如瑾是絕對想都沒想過的。

正常人不都是如此嗎?

可長平王當著皇帝的面殺掉康保時,那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樣子,會讓人誤以為他其實希望將那一刀砍在皇帝脖頸。

……帝王之廣有四海,君臨天下的權力,可不是為了恣意收攏女人而存在的。這么多年過去,您的毛病是一點兒沒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