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就地正法(2 / 2)

「看這樣子,他們是要將我們斬盡殺絕!」

「怕什么,我等今日此來已經抱了必死之心,沖上去殺了妖婦,血灑長天也在所不惜!」

「妖婦,有本事你就將我們幾百人一起殺光,明日就有勤王大軍進京滅你,看你能猖狂多久……」

人群中又是幾聲高喊,原本停了腳步的前排不知被誰從後推動,竟然收不住腳,一下子沖到長槍跟前!

噗!噗!噗!

幾聲微不可聞的悶響,伴以驚慌失措的慘呼,幾個躲閃不及的官員眨眼間就被推到鋒利的槍尖之上。或是喉嚨,或是胸腹,扎了一個結結實實。後頭的人還在往前擠,竟然有一柄長槍穿透了第一人的胸口,又扎進了第二人的肩頭。

「啊——」

「停下!停下!不要擠了!出人命了!」

「沖啊,誓殺妖婦,為國除害,我大燕不能亡——」

紛雜的叫嚷,扭曲的掙扎,觸目驚心的鮮血,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如瑾面沉如水,陳剛眉頭緊皺,一動不動看著這群主動或被動瘋狂的人。持槍的軍士們未得命令,全都一動不動挺槍弓步,就是槍頭上掛了人的也沒見挪動半分腳步。

「將軍馭下極嚴,治軍有方,這般鐵血兵甲可稱精銳中的精銳。」如瑾由衷贊了一句。

陳剛聲音很冷:「只可惜好男兒未曾上得戰場,手上先染了本國人的血。」

如瑾默然不語。

十年校場磨礪,一朝上陣殺敵,好兒郎立功要在邊關,在別人的國土,方才稱得上不枉此生。外敵未入,王土之內自家先亂了起來,刀劍揮下斬的是國人頭顱,留下孤兒寡母皆是本國婦孺,這境況,能不能叫做悲哀?

可這悲哀是誰造成的?

自然不是將士們。而是那些居心叵測的,不知死活的,唯恐天下不亂的奸賊!如瑾微微眯了眯眼。人群都擠在一處,鬼哭狼嚎不絕於耳,已然看不清是誰在推波助瀾了。看來方才捉出的幾個鼓噪者還有同伙,今天可真是來了不少。

如瑾抬手,將唐允派來的下屬招到跟前,「辨人,念罪狀,就地正法。有幾個殺幾個!」

許是感受到了母體壓抑的怒火,腹中胎兒輕輕動了一下。如瑾默默將手擱在肚子上,輕聲對未出世的孩兒交待:「你的爹爹正在戰場殺敵,身為他的血脈,你要習慣這些殺戮。殺人並不好,但是你長大以後就會明白,有時候,只有劍和血才是唯一的選擇。」

近在咫尺的陳剛將此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側目深深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她的側臉輪廓柔和,睫毛長長的,像是春日里點水的燕羽,可是,被睫毛暗影遮擋的眼眸里,卻滿是冷冽的堅毅。

她很美,陳剛必須承認。和她一樣的美麗女子他也見過,家族中的姐妹侄女就有好些容貌出色的,他一直以為好看的女孩子應該在窗前綉花,月下捧卷,或者坐在園子的秋千上嬌聲嬉戲。

他沒見過如瑾這樣的女子。

襄國候那么一個拎不清的被人嘲笑的家伙,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女兒來?她的勇氣和狠勁,不該是將門出身才可能有的嗎?

王府的下人已經開始辦事了。人群中不斷有官員被拉出來,和之前的幾個一起按倒在地跪著,幾個內侍捧著冊子,高聲宣讀這些人的罪狀。

興許是被槍尖上掛著的屍體所震撼,興許是前排人奮力的抵抗減緩了後方推動,也興許是被內侍宣告的內容所吸引,總之,躁動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除了受傷的人停不住慘呼,其余的叫嚷聲,倒是漸漸停了。

「……傅渝,兵部職方書令史,掛印兵部侍郎宋直門生,多年來暗中替宋直與永安王和京外溝通消息,與淮南鎮游擊將軍董舒舫往來密切。於其家中書房暗格搜出過往書信一百四十七封,涉諸多禁忌,包括近日反叛之事,不一而足。書信已交有司確認,並擒獲下屬信使二名,口供在錄,證據確鑿。特此將傅渝正法,稍後抄家,嚴查族內同黨!」

一段宣讀完畢,刀光起處,那名為傅渝的小吏立即身首異處。脖腔中的血斜斜噴出老高,落在前排幾人的臉上,當即有一人暈了過去。

陳剛握劍的手不由緊了緊。

長平王府的做事速度讓他吃驚。昨日淮南反叛的消息才到京城,王府是怎么在一夜之間將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的?而且還能找到人家書房的暗格。難道……是早有准備,只等對方自投羅網?

那么這份守株待兔的耐心,和暗中布置的掌控力,就更讓人吃驚了。不,不只是吃驚,是讓人感到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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