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 自行了斷(2 / 2)

突然吳竹春進來稟報,「娘娘,主子,媛貴嬪過世了。是在自己宮中投繯自盡的。」

她直接就說了出來,沒想到如瑾卻臉色一變。

「主子?!」她嚇了一跳,不明白媛貴嬪的死只是一件意料之中的普通事,為何如瑾反應強烈。

「沒事……」如瑾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恢復平靜。

然而還是不由自主想起了媛貴嬪的音容笑貌。

如果說前世在宮里有誰還可以聊上幾句,媛貴嬪是其中一個。她在如瑾心里眼里一直是被迫依附於皇後的不得已之人,如果拋開彼此身份,如瑾覺得她和自己其實有幾分相似。一樣不愛與人打交道,一樣寄情於琴棋書畫。這一世雖然沒有太多交往,甚至永安王還屢屢對長平王不利,但單論這個人來說,如瑾並不討厭她。

她顯然是因永安王昨晚的行為而自盡的。

妃嬪自戕是大罪,可現在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她身後並沒有顯赫的家族,不必顧念什么株連之罪,甚至宮里宮外的貴人們都不會有閑心去動她的家人,因為彼此身份懸殊,為難小民只會壞了自己名聲。兒子犯了死罪,她保不住他了。

她只有死。

陳嬪也沉默了一會,最後道:「她早存此意,只在早晚罷了。去,叫人將她好好安頓了,待前面事了,再做安葬。」

將近日落時分,陳剛終於送了消息進宮。

陳嬪起身:「我去前頭走一趟。瑾兒在這里歇息,不要跟我去了,你現在不能有閃失。」

讓陳嬪一個人去面對靜妃和重臣們,如瑾怎能放心,遂也起身整理衣飾,「我身邊有竹春幾個,您不必擔心。」

皇帝遺體已經清理妥當,喉嚨上的傷口被龍袍高高的領子擋著,根本看不出來。

他一身金色龍袍靜靜躺在收拾干凈的龍床上,金色綉被遮蓋身體,頭發被梳得一絲不苟,金冠束起,臉上還抹了一層淡色的脂粉掩蓋死灰面色,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

地下站了兩溜老臣勛貴,總共還不夠十個人,但吵鬧的聲音從殿外就能聽見了。

如瑾扶著陳嬪走進去的時候,這些人才暫時停止爭吵回過頭來看看,臉色各異地頓了頓,然後相繼上前問禮。

陳嬪肅著臉道:「皇上尚未停靈,各位大人就在這里當著皇上吵成一團,本宮婦道人家不知你們在爭論什么國家大事,但本宮只知道,駕前失禮,是為大不敬。」

說著,目光一一掃過眾人。

靜妃匆匆而來,大約是聽見陳嬪過來之後連忙跑來的,進屋時氣息有些紊亂。

「陳嬪姐姐來見諸位大人,也不叫上本宮。」開口便抱怨。

陳嬪沒理她,只和朝臣們說:「各位若是想接著爭論,請移步別處。正好本宮也有話要和幾位大人商量,不如,去偏殿?」

眾人看看兩位宮妃,都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了,而他們方才爭論良久不過也是一樣的目的,於是並沒反駁,全都隨著陳嬪去了偏殿。

近殿按身份落座,陳嬪讓加了一把軟椅,吩咐如瑾坐在自己身邊。

便有一位老臣言道:「臣等與兩位娘娘議事,閑雜人等就不要在場了吧?」說著目視如瑾。

如瑾直言:「本妃不是閑雜人等,理應在此。」

那老臣皺眉,顯然沒想到如瑾會直接頂撞,一點沒用陳嬪幫忙,重重咳了一聲道:「恕老夫直言,藍側妃只是長平王府側室,的確不宜在此,還請自重。」

如瑾微微勾起唇角。

「章閣老,您大約是忘了當日宮門前本妃殺人的事情了吧。」

淡淡的語氣,卻是高高在上,威脅意味十足,尤其是她看過去的目光充滿了蔑視,讓身為工部尚書的章閣老顏面掃地。

「你……」老頭氣得站了起來,「兩位娘娘尚未開口,滿殿重臣,你竟敢口出狂言,難道,難道老夫若堅持要你出去,你還能將老夫當場殺了不成!」

如瑾道:「這也說不定。要么,您試試?」

說著朝後側了側頭,吳竹春立刻一抹手,彎腰從鞋底抽出一把雪亮匕首,刀刃附近閃著幽幽綠光,還是淬了毒的。原來她長裙底下並不是侍女們尋常的綉鞋,而是一雙藏有暗格的長靴。

章閣老吃了一驚,其他重臣也面色大變。

「反了!竟敢帶利刃入宮!」

「誰是反,誰是忠,閣老您說了不算。」如瑾掃視堂上眾人,略略提高了聲音,「那要看是誰繼位登基,有誰意圖阻攔新帝繼位!章閣老,您是要站在長平王府對面了么?其他各位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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