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胖師傅以前做過國宴，退下來後，就成了王鏞的專屬廚師。

而他這個徒弟，就是我。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有心查，再加上技術手段，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胖師傅吆喝道：「小王，晚上你想吃啥？」陣匠丸劃。

「是你做的就中。」王鏞喊道。

胖師傅看了我一眼，我使了個眼神兒，我們一起進了廚房，做飯。

飯菜做好之後，我端著餐盤說：「師傅，只要你配合，你的家人，就一定不會出事。」

「俺孫女到底在哪？」胖師傅問道。

我撓撓頭，說：「她真的在跟同學吃肯德基。」

「胡說，俺孫女才不吃那些洋垃圾！」胖師傅說道。

我笑道：「好了，乖乖等著吧。」

說著，我拿著餐盤進了屋，走進內室，把飯菜放在火炕上的小桌上，王鏞聞到了菜香，一翻身，起來准備吃飯，可卻愣住了。

王鏞看著我，沉默了快有一分鍾，最後還是拿起了筷子，說：「還是被你給騙了。」他在吃菜，很大口，還給自己倒了酒。

我笑笑說：「新聞這東西，其實最能騙人了。」

「我剛看了你在聖羅安雅的演講，原來是錄播。」王鏞笑了笑，說道：「而且，你說的很好，像一個領導人。」

我也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口菜，邊吃邊說：「上面要活的你，那你怎么說？」

「我還是死了的好，至少可以保住王家的血脈。」王鏞笑的豁達，說：「如果我死了，老板應該不會為難王家人，至少不會去為難在你身邊的王後，而我要是活著，那王後的性命可能都會受到威脅。所以，我還是死了的好。」

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牛欄山二鍋頭，帶勁。

「王鏞，後悔過嗎？」我問道：「我是說，有沒有後悔過，沒有聽王後的？或者是，你有沒有為自己出賣國家利益的行為而感到過後悔？」

王鏞搖頭笑笑，說：「從來沒有。因為，就算沒有我，也有張鏞李鏞，這世界，黑的你根本喘不過氣來。而且，我一直就知道，王家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但是，我沒的選擇，如果那時候我不投在老板門下，王家早就倒了，會被敵人啃的連渣滓都不剩。」

「可你出賣的，是國家的利益！」我說道。

王鏞笑了，他說：「如果作為男人，我連自己的家都護不住，我還會去管國家的利益嗎？孫項策，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面臨這樣的抉擇，到了那個時候，也許你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

說著，王鏞喝了一杯酒，干了，他說：「我這輩子也夠了，金錢地位女人，我樣樣不缺。」

我搖頭說：「如果是我，那我會反抗，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不會做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區別。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的正義，而在你眼中，正義就是一坨屎而已。」

「那你說，正義這東西，不臭嗎？」王鏞笑著問道。

我也笑了，開懷大笑，說：「臭，臭不可聞。但是，正義的力量，卻是無限大的。」

王鏞搖搖頭，說：「正義這東西，只有在時機成熟的時候，才會出現，比如說現在。王家徹底失勢了，屬於你的正義，才會出現。而王家在巔峰的時候，你的正義卻不知道被哪坨屎給壓住了。這就是正義，被認為營造出來，用來作秀的東西。」

說著，王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孫項策，我佩服你，在你這個年紀，就做到這種地步，雖然有運氣的成分在，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不過，我要告訴你，如果你不是掌握了足夠多的籌碼，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在這張桌子上吃飯的。」

我笑笑說：「也許你說的對，但即使是這樣，我也相信正義。因為，即使正義是被營造出來的假象，那也是我自己營造出來的。是我，通過了自己的付出，握住了足夠多的籌碼。那么，你呢？終歸，你還是選錯了路。」

王鏞沒再說什么，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最後才說：「孫項策，好好對王後，她是一個好女人，有了她，對你的事業，會有很多的幫助。」

我搖頭笑道：「我跟王後，沒有可能的。趙懸壺曾經說，當年是王後拒絕了陳二狗，但我知道，那只是那個女人的倔強而已，她愛的人是誰，我很清楚。而我呢，不愛我的女人，我是不會強迫她的。但是，我也會信守承諾，為你們王家，留下一條血脈。但是，不會是你。」

「我已經做好准備了，送我上路吧。」王鏞笑著說道。

「你自己有槍，自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