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涯冷冷說道:「孽畜,你是真要尋死嗎?」
陳揚心下一顫。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了心中的恐懼,沉聲說道:「你若是要殺我,早便殺了。現在又廢話什么?你要殺,那就來呀?若是不殺,便不要在藏頭露尾,出來一見。」
話一落音,陳天涯就出現在了陳揚的面前。
陳天涯一掌朝陳揚凌空拍來。
陳揚馬上就被擊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陳揚感覺五臟六腑劇痛無比,他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
不過陳揚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陳天涯未下死手,他若要下死手,陳揚哪里還能活。
陳揚馬上就站了起來。
他死死的看著陳天涯。
這一瞬,他有種很特殊的情感波動。總覺得自己與陳天涯之間應該有某種聯系。
這是特殊的血脈感覺。
普通人的父子之間都能有輕微的感應。
到了陳揚和陳天涯這種修為,那就更加明顯了。
這一刻,陳揚忽然就懂了。
眼前這個陳天涯,原來就是自己的父親。
自己的父親居然是魔帝!
陳揚心中百味陳雜。他對陳天涯沒有一絲絲的感情,只覺得這個人好陌生。
他現在最想弄明白的就是,為什么他會被遺棄?他的母親呢?
陳天涯也冷冷的看向陳揚,他同樣也對陳揚沒有感情,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憎恨!
「我今天來,只是想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陳揚沉下心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任何要求,更不會去打你的名號做什么事。我陳揚不需要!」
陳天涯淡冷的道:「你想了解什么?」
陳揚第一個問題就是:「我母親呢?」
「死了!」陳天涯說道。
「怎么死的?」陳揚感覺心兒抽痛了一下,好痛好痛。一直以來,他心里對沒見過面的母親有種難以言說的感情。
現在聽到陳天涯說母親死了,他痛得差點要窒息。
「被我殺的。」陳天涯淡冷說道。
「什么?」陳揚駭然欲絕,他抓住胸口,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陳天涯冷笑一聲,道:「笑話,你以為我會跟你說假話嗎?」
「為什么?」陳揚不敢置信。
陳天涯冷冷說道:「你母親不過是個賤人,若不是她,我的伊芙爾焉會死?這個賤女人意圖勾引我上位,還懷了你這個孽種,我如何能夠容她?」
陳揚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他覺得天在旋,地再轉。他想過了很多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他卻萬萬想不到自己的母親居然是被父親所殺。
為什么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為什么?
陳揚忍不住嘶吼出聲,他血紅著眼沖陳天涯嘶吼道:「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當初一並將我也殺了?」
陳天涯淡淡說道:「殺子不祥,你畢竟是我的血緣骨肉。若不是念在這一點上,你早死了。」
而如今,陳揚是天命者在身,又是陳天涯的兒子。所以陳天涯更不會殺陳揚了。
那樣的話,因果太重了。
陳揚的拳頭捏的嘎吱嘎吱的響,他沉聲道:「我母親的墳墓在哪里?」
陳天涯說道:「不知道,你以為我還會給她下葬嗎?」
陳揚咬牙,他說道:「陳天涯,若我能一直活下來,我會來找你的。我現在問你最後一句,我母親叫什么?」
陳天涯說道:「林倩。她的老家是河北的。」他頓了頓,說道:「孽畜,我卻也沒想到你會是天命者。大概,你就是我的魔劫,不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翻出什么波浪來。」
陳揚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他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他也不想跟陳天涯說什么狠話之類的。
那樣根本毫無意義。
陳揚要有一天,有了這個實力之後再回來面對陳天涯。
陳揚狂奔起來,他胸中有一股氣,他只有在狂奔中才能感受到還活著。
凌晨三點。
陳揚回到了燕京。
他找了個小旅館住了下來。
這時候的陳揚什么人都不想見,什么話也不想說。
他在小旅館里的床上一直躺著,躺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沈墨濃忍不住來了。
沈墨濃早知道陳揚回來了不對勁,但她也聽開專機的駕駛員說了,陳揚情緒不對,不想被打擾。
那旅館的房間里散發著一股霉味兒。
環境很是惡劣。
陽光照射在陳揚的臉上。
陳揚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到底怎么了?」沈墨濃見狀不由問道。
陳揚看了一眼沈墨濃,他坐了起來。
他的臉上滿是胡子拉渣,這僅僅一夜就是如此德性了。
「陳天涯是我的父親。」陳揚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