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1 / 2)

朝野 李新軍 4465 字 2022-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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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楚雲市政府領導住宅樓代宇庭家

代宇庭得意地坐在客廳,代政從自己的房間出來。

代宇庭:「怎么樣?這樣的房子,你該滿意了吧?」

代政不屑地:「切!不希罕!不出半年,我就搬進自己買的新房,媽也跟我走。」

代宇庭:「代政啦!你到底咋回事啊!這段時間,一直對我橫眉冷對,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

代政坐一邊不吭聲。

代宇庭:「我拼死拼活還不是為了你們?為了這個家?」

代政冷冷地:「為我們?為這個家?都是為了你自己!」

代宇庭:「你!你這是什么話?嗯!就是為了我自己,有我這樣個做副市長的父親,你們難道不光榮?」

代政:「光榮?簡直是恥辱!」

代宇庭:「代政!你放肆!有什么恥辱的?難道一個副市長是罪犯?是強盜?是―?!是,是什么讓你這樣仇視我?」

代政:「您讓我做不起人。」

代宇庭:「呸!胡說八道!父親當副市長,兒子在外做不起人,豈有此理!我本來還想你去干件大事……。」

代軍拿著換洗衣服,從自己房間出來,進了澡堂。

代宇庭:「你還這樣鄙視我,得了吧!有本事自己去干吧!」

代政:「爸!你小看我了,是的!我是只想賺錢,可是,從來不為自己賺錢,去坑害別人。」

代宇庭「騰!」地坐正身子,吼道:「我吭誰啦!」

代政:「你別吼!還副市長哪!這樣兒也配?」稍停,「你吭誰?楚雲黨政機關誰不知道?您自己不知道?」稍停,「嗯!爸―!我想,還是別往下扯了,您知道,話一說開,我是絕不會怕您,也絕對不會給您留情面的。」

代宇庭靠在沙發上,一手捂著頭,閉著眼睛想了許久。

代政心里難過,低著頭坐在一邊,不說話。

代宇庭:「這些,我早應該想到,我是罪犯,是強盜。」

代政輕聲地:「罪犯倒不至於。」

代宇庭:「代政啦!你和你爸所走的道路,可以說,絕緣不同。我相信,你走的是正道,可是你爸我,從來就不知道啥是人間正道,我聽到的、看到的,我經歷的,都是他媽的歪門邪道。」

代政:「您能在兒子面前說真話,難得!您也知道,我對您最了解。不過,您把社會的陰暗面,看得太重了。」

代宇庭:「我幾十年就是在陰暗中過來的,我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正面,我容不得你和朝旭這樣的人,如果你不是我兒子,我根本就不願和你說一句話。真的!我並不喜歡你。」

代政:「我知道,您喜歡虛榮、虛偽、虛假,喜歡別人抬您、捧您、甚至欺騙您,您也不會計較,因為,您對別人也是這一套。我,雖說是您的兒子,這些東西,我深惡痛絕,又怎么會著您喜歡呢?」

代宇庭:「雖然,我只能按自己的路走下去,但是,代政啦!你爸我也是人啦!我也需要有人安慰呀!」說著,已泣不成聲「在政府班子里,姓游的戲弄我,奚落我,我含笑忍著。回家只想和你說說話,可是……。」

代政:「我失去了一幫真正的朋友,雖然,仍有一幫人和我往來,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他們,他們越是想利用我,我越感到我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代宇庭:「你的性格我了解,我不怕市長,不怕書記,不怕任何人,但我知道,我很難過兒子你這一關。」

代政:「既然這樣艱難,辭了這個副市長嘛!您不干比干還輕松、光彩。」

代宇庭:「我剛才說了,我只能按這條路走下去。寧可少活十年,不可一日無權。」

代政冷笑道:「切!病入膏肓。」

代宇庭:「開弓沒有回頭箭,哪怕是死胡同,我也只能走到底。我只求你對我好點兒,行嗎?」

代政:「爸!別說了!誰叫老天爺安排這樣一種關系呢!」

代宇庭坐直身子:「你的意思――!」

代政:「我是您兒子您是我爸,無法改變,我不會有違倫理。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共同語言。」說完,起身回房去了。

代軍洗完澡,坐在代政剛才的凳子上抽煙。

代宇庭眯縫著眼瞅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代軍輕聲地:「何必傷神呢!」

代宇庭沒理他。

代軍輕聲地:「政治是殘酷的,達到目的就是勝利,手段不屑一顧。要不,就別進入政界。」

代宇庭坐起來,喝了口水。精神灰復了正常,他摸了一把臉,咳嗽一聲「咳!」

代軍輕聲地:「象個娘們似的,啥也干不成。劉邦,都說他是流氓,可漢高祖千古聞名。歷史上為奪皇位,殺父弒君,刀光劍影,比比皆是,誰想過,對這個不住,對那個不起?」

代宇庭仰面看著天花板,仍不吱聲。

代軍側眼瞅著父親:「只不過――!」

代宇庭迅即坐正身子,隨口追問:「只不過啥?」

代軍略一笑:「既然到了這個地位,也應做一兩件有影響的大事,證明給人看,一是免得別人說您身在其位,不謀其政;二來可顯示自己的形象;三嘛!創政績,歸根結底也是鞏固自己的地位。」他抬起頭看著父親。

代宇庭:「我難道連這點都不懂?還要你來教?」

代軍笑笑:「我只是提醒您,您能到這個地位不容易,我這做兒子的既光榮,也關心,人之常情嘛!」

代宇庭:「我要不考慮到這些,楚江大橋我會讓他朝旭搞?他方格明這些年來基本沒干事。全市政企脫鉤工作的順利展開,足以證明,我代某人辦事決不含糊。」

代軍:「政企脫鉤?」

代宇庭看了代軍一眼,沒說話。

代軍:「政企脫鉤也歸您管?這是個機會!大有文章可做呀!您剛才和老二說,讓他干件大事,是不是與這有關?」

代宇庭眼一瞪:「你想干什么?」

代軍嚇得趕緊低下頭:「我―!隨便問問唄!」

代宇庭輕聲但狠狠地:「我警告你,你要給我老老實實地守在稅務局,不准離開一步,並且,死死抓住基建工作不放。否則,你我死定了。」

代軍:「我只能死守啦?」

代宇庭:「不守,必死無疑,守!我就有周旋的機會。」

代軍:「唉!一輩子大好時光,就這樣完?!」

代宇庭:「你他媽還想大好時光。」他找煙抽,代軍遞給支煙,他接了,對著代軍打燃的火,吧噠嘴巴「要不出這個事,嗯!老子一百個單位也跟你換了。」

開門聲,代政起來上廁所,見他倆在談話,很不高興,將廁所門「咣!」一聲關了。

代宇庭向代軍橫了一眼,輕輕聲說:「睡覺吧!」

419楚雲市交通局辦公樓

路橋處長辦公室里,一公司負責人坐在客座上,等待路橋處長的答復。

路橋處長拿著批文,對他說:「這事你只能找顧助巡。」

來人:「顧助巡,我這是顧局長顧同蘇批的呀!」

路橋處長:「是啊!沒錯!是顧同蘇,你去找他。」說完,起身把文件退給了他。

來人只好拿著批件,剛走。

交通局儲運處長走了進來,回頭年看了一眼辦事人。問路橋處長:「他來干啥?」

路橋處長笑道:「找顧同蘇的,說是顧局長批了,江益公路有四座小橋,現在由另一家公司在建。他不知道為什么?哈哈!」

儲運處長:「哈哈!顧局長,他還可以去找方市長啦!」

路橋處長:「他這條地頭蛇,再也不敢咬人了。他媽的,這幾年仗著有方格明給他撐腰,在局里為所欲為,老子一直被他死死地踩著。」

儲運處長:「他還以為會當老大,老天有眼啦!你就給我滾到楚江大橋,搞你的副指揮長去吧!」

路橋處長:「副指揮長,我叫他搞不成,明天老大回來我就去薰,弄個處長把他替下來,他,回去抱孩子去吧!」

儲運處長:「他媽的,在台上自以為了不得,一手遮天,連老大都被他欺負得不敢放手工作。」

路橋處長:「這小子自己削尖腦殼往上爬,而對別人政治前途置若罔聞。眼瞅著處里兩名女同志,就要退休了,待遇就不給她們解決,害人家一輩子。」

路橋處長:「他以為會由他取代呢!誰知方格明一倒台,象犯了流行性感冒一樣,行啦!沒戲啦!剛才那人,我要他找顧助巡,他說,不認得顧助巡,只認得顧局長。」

儲運處長:「那就要他到故紙堆中去找吧!」

二人:「哈哈哈……。」

420楚雲市今夜舞廳

樊姐坐在舞廳與一客戶喝咖啡,手機響了。

樊姐:「啊――!代局、哦不!代市長啊!您好哇!我的手機號沒變啦!喲!當大官了嘛!這種地方當然不會來?!哈哈!說真的,還真想您呢!」她向坐在一旁的客戶眨巴下眼睛。

客戶笑了。

樊姐:「怎么樣?還滿意吧!她都告訴我啦!嗯!好的!我一定去!拜拜!」

樊姐關上機蓋,對客人笑笑:「代市長!他給我打的電話。」

客戶:「你和代市長挺熟?」

樊姐:「是啊是啊!他原來是這里的常客呢!現在嘛!身份不一樣啦!不過,他對我還是蠻照顧的。」

客戶笑道:「聽口氣,你和他很隨便。」

樊姐:「隨―便!誰跟誰呀!我叫他―」她指了一下東邊,「她不敢―嗯!」又指了一下西邊。

「哈哈……。」

421楚雲市政府辦公樓代宇庭辦公室

秘書:「市長!有一位女士找您,見不見?」

代宇庭:「叫她進來!」

秘書:「好的!」

秘書將樊姐帶了進來。

樊姐:「代市長――!」

代宇庭:「嗬!樊―樊總!坐坐坐!」

秘書給樊姐上了杯茶,帶關門出去了。

樊姐起身向代宇庭撲過去。

代宇庭小聲地:「哎――!別別別!這里可不行,等下……。」

樊姐抱著代宇庭撒嬌道:「我不管!讓我親市長一口。」說著,迅速在代嘴上親。

代宇庭嚇得直哆嗦:「快快!快別這樣,碰上就完蛋了。」強行把她推在沙發上坐了。代宇庭回到座位上,一臉蒼白。

樊姐看著他直笑。

代宇庭輕聲地:「你呀你!這種場合怎么能亂來?」

樊姐:「我不管!」

代宇庭笑道:「晚上換個地方。」

樊姐:「我不!就要在這兒。」

代宇庭故作嚴肅地:「你是來砸我的飯碗來了!」

樊姐:「不敢不敢!」

代宇庭:「就是嘛!我的飯碗砸了,你發財的機會也就沒了不是!」

樊姐:「我知道啦――!這么長時間,也不去我那兒。」

代宇庭:「今夜我是去不成了。」

樊姐:「今晚你不是說安排一下嗎?」

代宇庭:「我是說,你那個今夜舞廳我不能去了。」

樊姐:「那為啥?」

代宇庭:「電視這玩意也好,也不好!電視上露露面,出出風頭,感覺不錯。可是,上電視多了,誰他媽都認識我。」

樊姐:「難怪,聽說你們有個區政府機關,年終批先進誰也不願意要。」

代宇庭:「是嗎?為啥?」

樊姐:「他們怕上電視被小姐認出來。哈哈!」

代宇庭:「哈哈!確實有這擔心。哈哈!怎么樣?生意還好吧?」

樊姐:「什么怎么樣?混唄!」

代宇庭:「嗯!今天叫你來,是想照顧你做件事。」

樊姐:「真的啊!賺頭大嗎?」

代宇庭望她一眼:「應該說比今夜要大幾倍。」

樊姐:「那行!我先謝您啦!」

代宇庭:「不過――!」

樊姐:「啥條件?您說!」

代宇庭:「我要參點兒股,干股。」

樊姐想了想:「行!控股都行!」

代宇庭:「我不控股,而且我的那份,還只能先放你那兒。」

樊姐:「行行!在哪兒?」

代宇庭:「金天。」

樊姐笑道:「呵呵!好好!我有個今夜,現在又整個今天,白天黑夜都占了,好好!」

代宇庭:「是金子的金――。」

樊姐:「我知道!不就是政府的銀光酒店嗎?四星級。」

代宇庭:「對!就那兒。現在上面有文件,政企脫鉤,這事歸我管,我選了個老總,我要他便宜點承包給你。」

樊姐:「那我要最最便宜價。」

代宇庭:「呵呵!你呀你!我給你辦的事,你還想啥?」

樊姐:「嘿嘿!今晚,我開好房後給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