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惱火啊!
「把那個逃出來的家伙喊過來!」半晌,胡選終於發話了,於是先前被楊瀾大發慈悲放出來地小檔頭屁顛屁顛地奔了過來,先前,他正在和其他小隊的人訴說自己的英勇事跡,他是如何奮力廝殺,才從大隊暴動的囚犯中逃了出來,帶來了里面的具體情報。
「那人叫你傳話說什么?」
面對胡選的詢問,那個小檔頭滿臉媚笑,躬身說道。
「他說他要和夠分量的人談談!」
「談談?」
胡選活動了一下頸子,瞧見那家伙還在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既然他要談談,那就談談吧!」
說罷,胡選對著那個小檔頭說道。
「一會,你進去,告訴那人,說是我要和他談談!」
「啊!」
那個家伙傻了眼。好不容易屁滾尿流地滾出來,現在又要進入那個虎狼窩,去見那個讓他晚上一想起便會做惡夢的人。
這如何是好啊!
「怎么?不願意?」
胡選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眯著眼睛盯著那個家伙,殺氣凜然。
「哪里!」
那家伙臉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他朝胡選抱拳說道。
「能夠為大人效勞,是小地榮幸,小的必定不辱使命!」
然而,當他真正朝監牢里面行去。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空空的甬道上回響,他的身子卻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若不是強行控制。說不定便會癱軟在地,大小便失禁了!
紫禁城。
華燈初上。
魏忠賢在皇太孫朱由校的寢宮外來回走動,以往,他是可以自由進出地,就算不經過侍衛活著內侍的通報自行進去,朱由校也不會怪責他,然而,今天晚上,他卻不能進入皇太孫的寢宮。
現在。朱由校是在寢宮內,但是能見什么人,還是不能見什么人,卻由不得他了。
生遇刺事件後,回到宮中,朱由校便被禁足了,他只能待在自己地宮室里面,不管是學習還是別地一些什么,他都必須待在寢宮里面。
他身邊服侍的內侍。宮女全都換了,換上了一批直接來自東宮地內侍和宮女,這些人,魏忠賢雖然認識的人不少,不過,只和很少人才有交情。
然而,就算有交情,這會也管不了事了!
一個太監搖著拂塵從寢宮內疾步行了出來,魏忠賢瞧見他。面露喜色。急急地迎了上去,那個太監望著魏忠賢。搖了搖頭。
魏忠賢頹然地停下腳步,臉上的喜色盪然無存。
那個太監來到魏忠賢身旁,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魏,古公公是個很難說話地人,他說了,太子有令,皇太孫閉門讀書期間,不許見任何人,小弟雖然在古公公面前講了不少好話,但是……」
說罷,他輕輕搖搖頭。
一絲失望從魏忠賢臉上掠過,不過,他很好地控制住了,沒有讓那個太監看見,他笑著往那太監手中塞了一些東西過去。
「麻煩馮公公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這如何是好?」
那個太監面露難色,假意退讓。
「事情沒有辦成,不能讓大魏你見到皇太孫,小的怎么能收魏哥你的錢呢?」
不過,最終他自然還是將那些銀錢收入了懷中,然後,志得意滿地回去了,魏忠賢則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無法見到皇太孫,也就無法將楊瀾被抓地事情告知皇太孫,這該如何是好呢?
作為內侍,在宮中混了三十年,魏忠賢自然曉得東廠那些家伙的厲害,楊瀾被那些番子帶走,現在多半過得很艱難,進了東廠,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啊!
的確,魏忠賢交游廣闊,雖然,他和東廠的一些檔頭也認識,並且和其中的一些人還稱兄道弟,但是,他不敢去求那些人救楊瀾,他害怕暴露自己和楊瀾之間的關系。
若是讓太子,或者皇上知曉了楊瀾和自己的關系,曉得他們是外祖父和外孫的關系,他們最討厭什么?最討厭的自然是朝堂地大臣和宮中有權位的內侍勾引在一起,萬歷帝年輕的時候,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當時,張居正在朝堂上,馮保在內宮,兩人相互為盟友,皇帝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擺設罷了。
所以,他最討厭的便是外臣和內侍的勾結。
在萬歷的後期,凡是和外臣勾連甚密的內侍都沒有什么好下場,萬歷信任地只是那些一心為了他,不懼外臣的指責,努力幫他收稅的那群人。
若是讓萬歷知曉了魏忠賢和楊瀾的關系,楊瀾這次恐怕真的出不了黑獄了,說不定,魏忠賢還要去與他為伴。
畢竟,昨天,皇太孫正好經歷了一次刺殺,萬歷正好在發雷霆大怒啊!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借這件事整楊瀾,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必定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不然也動用不了東廠的人。
既然,自己不能出面解救楊瀾,給對方以可乘之機,那么,就只能將這消息通知朱由校了,魏忠賢相信,朱由校若是曉得了楊瀾被東廠帶走的消息,肯定會不依不饒,一定會鬧得不可開交,或許,能夠將楊瀾從獄中救出來啊!
時間啊!
時間很緊迫!
楊瀾多在獄中待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險!只是,現在魏忠賢見不到朱由校,他急得像熱鍋上地螞蟻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
莫非真要鋌而走險,自己親自出面,托人去救楊瀾?
那是下下策啊!
只能在萬不得已地時候去做!
就在魏忠賢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途徑!
他重重地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順手抽了自己一耳光,嘴里小聲嘀咕著,我他媽地還真是傻啊!若是通過那個人,多半能夠將消息傳遞到皇太孫那里吧?
魏忠賢究竟會通過什么途徑將消息傳遞到朱由校手上呢?胡選和楊瀾談判的結果怎樣?還請大家月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