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婆媳怨(2 / 2)

龐太師還想追問什么,只是龐夫人只是轉動著念珠,繼續念她的經,卻再也不肯透漏什么。

「母親為何會覺得是夫人詛咒與你呢?」龐太師不解。

「你自己看!」龐太師順著老太君所指方向走過去,窗台上放著一只濕漉漉的小鞋子,推開窗戶,窗下是一串小腳印。

原來,昨夜松柏園再次鬧鬼。龐老太君雖然被弄得整個人憔悴了,但是她心思狠毒,對於當年事根本毫無愧意。

既無愧意,便只是驚懼與鬼神,心中想著哪怕是冤鬼報仇,將之打的魂消魄散也就是了。故而,著人似乎尋找冤鬼可能躲藏的地方。

府上的仆人們消息總是要比主子靈通幾分。如今誰不知道松柏園鬧鬼,老太君一心要捉了那鬼出來挫骨揚灰。如今太師府,龐夫人不管事,老太君的話就跟聖旨沒兩樣。

今日在佛堂外灑掃的仆役發現佛堂窗下的小腳印,便立時去松柏園報給龐老太君的心腹,想要討個賞賜。

龐老太君過來後,順著那行腳印找到窗台上的小鞋子,故而認定是龐夫人心存怨恨,勾結了那個夭折孩子的冤魂要害她。

「這是,這是雪兒的鞋!」龐太師*道。

龐太師出使遼國前,時常抱著幼女玩耍。因著幼女不喜歡鮮艷的顏色,穿的鞋子也不是一般幼童的大紅大綠,而是深紫色綉著淡紫的小花。

故而,龐太師的印象極為深刻。

「雪兒,我的雪兒當年並不是馬車摔下懸崖才死的對不對?」

「那孽障確實不是隨著馬車摔下去的,而是她自己貪玩摔下去的。」龐太君深吸了一口氣,和顏悅色道,「當時看顧不嚴的奴才都已經處置了。我知道你素來疼惜那孽障,那么說也是不想你傷心!」

「母親若是怕我傷心,又何必以孽障二字稱呼我的雪兒?」龐太師傷心道。

「她自己摔下懸崖,如今時隔十多年,還回來鬧事,不是孽障是什么?」老太君沉下臉道,「你莫不是要為了那個死了十多年的孽障悖逆母親?」

「兒子不敢!只是雪兒已經死了多年,若是那回來的真是雪兒,還請母親允許孩兒請人超度,讓她好好投胎去吧!」龐太師潸然道。

如今天子以孝治國,龐太師在外雖有些不講理,但是對老娘一向孝順,自然不敢違逆龐老太君。

只是龐太師請了幾位道長回來作法,松柏園更是貼滿了符咒。可一到雪夜,松柏園照舊鬧鬼不說。

龐太師也試圖在松柏園留下府中護衛守夜,只是每當入夜又飄著雪的時候,這些護衛都會莫名其妙的睡著。待鬧鬼之後才會醒來,詭異異常。

龐太師也想過去開封府報案,只是一想到要向死對頭包拯開這個口,他又不樂意,便僵持著了。只是因為太師父鬧鬼,就連包公沒能在限期內捉到采花賊,龐太師竟也沒有去找麻煩。

天子信重包公,限期說到底也是為督促下面的人認真辦事。采花賊沒能及時捉到,天子也就是斥責了包公一頓,罰了俸祿。

再說,采花賊總是逢一作案,每月的初一、十一、二十一出沒。如今又是逢一,正好傅郁林在宮中值宿,蘇氏心中不安,就請了傅玉雪過府。

一個月里開封府倒是有大半的日子在下雪。好不容易連著晴了幾天,傅玉雪在家里悶的發霉,能出門了,也就應了蘇氏之請。

依著傅玉雪的心思,蘇氏已經中年不提,堂妹傅玉琴不過十三歲,采花賊怎么也不會盯上傅家才是。只是傅玉雪倒是忘了,此間女子十二三歲即可議親,民間十二三歲成親的都是比比皆是。

「姐姐,那個采花賊真的不會來嗎?」晚間,傅玉琴有些擔心道。

傅玉雪難得在這邊過夜,天寒地凍,蘇氏也免得收拾屋子,便讓傅玉雪與傅玉琴住在一處了。再者有傅玉雪陪著傅玉琴,蘇氏心中也安定些。

「就算有采花賊,也不用怕!」傅玉雪道。

因著看傅玉琴實在害怕,連衣服也不敢脫,傅玉雪干脆和衣睡在了她外面。

有些事當真是說不得想不得,傅玉雪想著采花賊不會來傅家,傅玉琴卻怕采花賊怕的不敢睡覺,偏偏采花賊就盯上了她們。

因為害怕,傅玉琴一直到了一更時分才睡著了。但是傅玉雪每到了冬日,便有些淺眠,二更時分,便聽到屋頂傳來細微的響動。

怕積雪壓壞瓦片,屋頂的積雪厚了,便會清理,再者連續晴了幾日,屋頂的積雪都已經化了。若非傅玉雪淺眠,竟也不一定能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