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傅玉雪雖然追他不上,可是花沖也無法完全將她甩開。兩人一追一逐,跑了半盞茶功夫,卻見一個年少華美的白衣少年已經堵在了前面。
白衣少年自然是白玉堂,正如傅玉雪所料,白玉堂大半夜還在外面晃盪,指望著捉采花賊。一看到傅玉雪的信號,想也不想就沖了過來。
白玉堂也不問話,手上墨玉飛蝗石迎面便打了出去。花沖避之不及,被打中額頭,立時鮮血直流。他之前中了傅玉雪的蘭摧玉折,雖然現在功力已經運轉自如,可是那一下商陽指可不好受。
花沖沒想到自己逍遙多時,今晚竟然被兩個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堵住去路,怒從膽邊生,手上長鞭向白玉堂臉上抽去。
白玉堂一展手中鋼刀,便迎了上去。
這一阻,傅玉雪已經趕了上來。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掌心丁秀筆一轉,一記陽明指已經打了出去。
花沖背心一痛,出鞭的動作一僵,已經被白玉堂一刀砍到了手背。
趁他病要他命,傅玉雪上前就是爆玉石。白玉堂的鋼刀如影隨形,憑他花沖一身武功,遇到這兩人也要到了血霉。
當展昭帶著開封府的衙役趕到的時候,就看到白玉堂一腳踩著花沖,扶著臉色發白的傅玉雪。
「你要是病沒好,大晚上的還追出來干嘛?不就是個采花賊么,沒得讓他如此長臉,倒是要五爺和你一起來捉。」白玉堂嘴巴上說的嫌棄,可是見傅玉雪的臉色確實不好,倒是有些擔心。
傅玉雪追著花沖出來,跑的急,白玉堂干脆接下身上的披風裹在她身上。白玉堂一貫穿的少,只是這樣的寒夜出來捉采花賊少不得要守上半宿,還是帶了披風擋風的。
「這家伙滑溜的很,我也是擔心他今晚逃脫之後,再難捉住。」傅玉雪笑道,倒是沒有拒絕白玉堂的好意。
她歷經兩世,如何不知道何人對她好,何人不喜歡她?傅玉雪性子雖然古怪了些,脾氣也大,卻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
「傅大夫!」展昭走到近前,對傅玉雪抱拳道,「想來這位就是錦毛鼠白玉堂白五俠吧?展昭久仰大名。」
「五爺才不需要你久仰大名呢!你我早晚有一戰!」白玉堂踢了踢地上的花沖,「這次五爺可是比你先捉到采花賊的,不要忘了。」
不過,白玉堂也知道自己先捉到采花賊乃是傅玉雪放了信號的緣故。故而也只是有些得意,卻不認為真贏了展昭。
所謂三十而立,展昭比白玉堂大了小半輪,性格穩重,自然不會與白玉堂計較這些,只是笑了笑道:「全賴白五俠出手,今夜才能捉到采花賊。」
「你知道就好!」聽了展昭的話,白玉堂越發得意,「貓,這采花賊就交給你了,我們可要先走了!」
「白五俠慢走,不知白五俠何處落腳,包大人一直想要見見白五俠。」
「算了,五爺是江湖人,不耐與你們這些當官的說話。」白玉堂扶著傅玉雪便要走。
展昭有些無奈,只是白玉堂剛幫忙捉了采花賊,展昭總不能直接說:「哎,那個白玉堂你在忠烈祠殺人題字。官家說了要包大人捉你去見他。」
雖然天子無怪罪之意,但是給包大人的命令可是捉了白玉堂去見君啊!
傅玉雪見了不免好笑,心中明白展昭的無奈。只是她畢竟與白玉堂關系更好一些,只得拱手道:「夜深天冷,我們也該回去了。展護衛也早些待采花賊回去結案吧!」
「兩位慢走!」展昭無奈道。
「展大人——」王朝見白玉堂正要和傅玉雪一道離開,頓時有些急了。
雖說捉白玉堂沒有限期,但是若包大人一直不能帶白玉堂去面君。少不得要被天子認為辦事不利。
展昭連忙伸手攔住了王朝,對他搖了搖頭。
王朝對展昭一向信服,見展昭如此決定,倒也不再說什么。招呼衙役將那重傷昏迷的花沖困了,抬回開封府。
次日,包公上朝,將采花賊落網一事上報天子,就連白玉堂和傅玉雪捉住采花賊也據實而報。天子大悅!
因采花賊一案多有涉及朝中官宦家眷,天子朱批無需春秋處決。查驗無誤,驗明正身,即可明正典刑。
花沖也知道自己落入開封府,再無活路對自己所犯之案供認不諱。包大人當堂抬出狗頭鍘,京中的受害家眷都有人前來觀刑。
眼見花沖人頭落地,圍觀百姓無不拍手稱快。更有受害者家眷痛苦不已,為凶手落網慶幸,為逝者無法挽回而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