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湖(三)(1 / 2)

笑傲 信手穿越 5046 字 2022-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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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外,西湖之畔,梅庄之夜。

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林平之與三位嬌妻的新婚蜜月之旅,當然選擇了這風景如畫的西湖梅庄。

應對了其他兩位嬌妻後,林平之一臉笑容的來到劉菁的房門外。之後林平之推門而入,同時開口說道:「菁貴妃,你好大的膽子,朕三番五次召你侍寢,你居然全都抗旨不尊,想要作死不成?如今朕親自來了,我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劉菁白了這瘋言瘋語的夫君一眼,說道:「不是說好了,今日讓你去嫣兒那里休息么。」

林平之苦笑道:「咱們成親兩月有余,我就在你這休息了一晚,其他日子你都把我往雪兒與嫣兒那推。菁兒,你也太過大度了些吧?如今她們兩個那里說什么也不肯讓我去了,你再不要我,難道要我守著三位嬌妻,卻去書房打地鋪不成?那不成了武林中天大的笑話,我林平之這『血手煞星』的稱號,到時候還能不能罩得住了。」說著,林平之來到劉菁身旁,伸手環住嬌妻的身子。

劉菁嬌笑道:「當然能罩得住,如果陛下都罩不住,那天下間也就沒人能罩得住啦。」

林平之哈哈大笑,親了愛妻一口,之後說道:「所以啊,今日菁貴妃你說什么也要從了朕,之後在趕緊給朕生一名小皇子。」

劉菁有些不安,又驚恐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別,還是不要了。上次還沒怎么樣呢,我就直接昏了過去,我實在是怕極了。而且上次我做的噩夢,栩栩如生,我好想真的看到你因我而功力盡廢,我真不敢讓你犯險。」

林平之哭笑不得的道:「夫妻之間的事,哪有什么危險不危險的,而且你是第一次,有些緊張再正常不過,雪兒與嫣兒還不是一樣。再說,一個噩夢就把你嚇成這樣?以我的功夫,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還偏偏你這便去不得了?」說著林平之嘿嘿淫,笑,摟起嬌妻走向床第。

半晌,林平之看著昏死過去的劉菁,搖頭苦笑,興趣大減,林平之只得草草結束。驟雨初歇,林平之正待翻身而下,卻忽然面露驚恐之色,渾身癱軟,使不出半點力氣,想要努力的推開劉菁,卻連個手指頭都動彈不得,未幾,林平之一聲大吼,暈倒在劉菁身上……

華山之巔,即將接任華山派掌門的令狐沖,獨自一人來到後山思過崖。

朝陽初生,令狐沖看著遠方雲海,心馳神移。

半晌,令狐沖在思過崖洞口,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揚聲說道:「徒孫令狐沖,求見風太師叔。」令狐沖的聲音不高,卻延綿不絕,聲音隨著他的內力,在虛空中不斷震盪,緩緩向後山傳去。顯然小半年來,一直在苦修《紫霞神功》的他,在內功一途上頗有心得。

一炷香,兩炷香的時間過去,令狐沖仍是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沒有絲毫起身的打算。半晌,山洞旁的一塊巨石上傳來一聲嘆息,不知何時,一位須發皆白的青袍老者已經站在大石上,眼中神光閃爍,正是華山耆宿風清揚。

風清揚靜靜的看了看仍然紋絲不動的令狐沖,不禁又嘆一口氣,低聲道:「痴兒,痴兒。」令狐沖在半月前便上山求見風清揚,風清揚卻一直避而不見,他覺得將《獨孤九劍》傳授給令狐沖之後,他二人緣分已盡,最好不再相見,尤其是令狐沖如今即將接任華山派掌門,他就更不想見令狐沖了。

不過令狐沖也有一股蠻勁,他每日清晨都會上思過崖求見,風清揚不出來他便一直跪著,直到午時,令狐沖才會蹣跚著下山,畢竟他如今身份地位不同,每日也有諸多事物纏身。

風清揚看了看令狐沖,開口說道:「起來吧。」

令狐沖忍住眼中的欣喜之色,再度恭敬地叩了三個頭,這才起身,叫了聲:「見過風太師叔」,便肅立不動。

風清揚身形一閃,來到令狐沖面前,右手雙指並攏如劍,一劍點向令狐沖胸口,正是華山劍法『金玉滿堂』。

令狐沖見了不慌不忙,也沒有拔出腰間長劍,身形微側,同時右掌作刀,去貼風清揚的手指,顯然是想順著手指去斬風清揚手臂。

風清揚的招式並未用老,右手向後一撤懸在胸間,又飛起左腳去踢令狐沖右手的曲池穴。如果令狐沖去閃這一腳,那風清揚便可以順勢踏前一步,右手劍指刺出,令狐沖身前的面門,喉嚨,膻中穴,丹田氣海等各處要穴,皆在這一劍的籠罩之下。可以說風清揚的這招十分厲害,堪稱後招無窮。

但令狐沖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他可是與任我行這等武林怪傑力拼百招而不敗,單以招式而論,當今世上,真正能勝過他的,恐怕不足一掌之數。面對風清揚這精巧的一招,令狐沖甚至沒使兩敗俱傷的賴皮法子,右臂從容躲開,同時在風清揚之前踏出一步,用膝蓋去頂風清揚的腳底。

風清揚的後招便是再精妙,他也得踏出這一步後才能出劍,令狐沖提前踏出這一步,又用膝蓋去頂風清揚的腳底,直接就破了風清揚這一招,便是他有萬千後招,也叫他一式都使不出來。

風清揚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這招妙極!」不過他的動作也絲毫不慢,左腿一撤,身子一扭間,便出了一劍去刺令狐沖咽喉。而令狐沖則毫不相讓的劍指一點,去刺風清揚腹下。

二人霎時間便翻翻滾滾過了十多招,招招驚險,招招搶攻,兩人互不相讓,直到最後風清揚雙指點住了令狐沖的咽喉,而令狐沖的雙**離風清揚心口尚有三寸。不過如果二人都使用長劍,令狐沖固然先被一劍穿喉,但他死前,也絕對能將利劍送入風清揚的心口,說起來應該還是兩敗俱傷之局。

但風清揚天生便與常人不同,他的心臟長在身子右側,他早年靠著這點異稟,著實殺了不少魔道豪傑,但如今老了,他卻也不會對令狐沖解釋,要不然他的涵養與氣度何在?

風清揚與令狐沖同時收招而退,他凝視令狐沖半晌,緩緩開口道:「沖兒,你的劍術已夠你立足江湖,而如今便是你較為薄弱的內功,也多有進境,說實在的,老夫實在想不到你還有什么事能求到我這個老頭子頭上。我原本是不想與你相見的,但看在你在思過崖上跪了半月,我便聽聽你有何事。」

令狐沖沉默良久,之後才說道:「我想求風太師叔教我至高劍術。」

風清揚奇道:「難道獨孤九劍還不足以助你御敵?」

令狐沖掃了風清揚一眼,之後說道:「林平之以一道劍意,生生破去了左師伯苦修十余年的寒冰真氣,徒孫自忖難以抵擋他這一式,所以前來求教風太師叔。」

風清揚極為吃驚,雙目微瞪問道:「左冷禪,他的寒冰真氣居然被生生破掉了?壞人武功與根骨,這可是先天劍意的標志,林平之那小子居然有如此修為?林平之不就是幾年前與你在思過崖上斗劍的小子么?」

令狐沖臉上閃過一道尷尬之色,回道:「沒錯,就是他。但如今徒孫對上他,可是沒有半點勝算,除非使用些陰謀詭計,不過他的心思詭詐,陰謀詭計方面也是高手。而且左師伯的真氣,應當是真的被破掉了,當日在衡山的群雄,皆是如此說法,而且師傅也確認,左師伯的寒冰真氣已經到了大成之境,但還是被破掉了。」說著,令狐沖將那日左冷禪與衡山派莫大,林平之師徒交手的過程詳細描述了一遍。

風清揚聽罷,一只手摸著胡子,一邊自語道:「先天之境!當今武林中的先天高手也就那么幾人,都是有名有姓有數的,他林平之居然二十多歲就邁過了天地玄關,真不知他是怎么練的功夫。雖然他經脈寬闊粗大,是個極好的修習內功的料子,但也不應該如此離譜才是。」

令狐沖想了想,說道:「我聽林平之提過一些,他好像練的是當年全真教王重陽的絕學《先天功》,這功法對於打破天地玄關,有其獨到之處。」

風清揚聽了一愣,看了令狐沖一眼道:「這么說來倒也說得通,那王重陽可是當年的天下第一人,還不是東方不敗那樣自己封的,而是實實在在靠武功打出來的天下第一,他的秘傳心法,甚至他徒弟們都繼承不了的心法,有些神異之處,卻也說得通。」

令狐沖點點頭,沉默不語,而風清揚扔在撫須,卻不知在想些什么,兩人半晌無言。

忽然,風清揚開口問道:「沖兒,你性子佻脫中帶著恬淡,如今的武功已是你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那林平之又是你至交好友,以你的性子,萬萬不會來找我學習對付他的什么『至高劍術』,這一切恐怕都是你師傅教你的吧?嘿嘿,他倒是心機沉沉啊,自己爭不到五岳盟主,便唆使你這個徒弟去爭。而且他恐怕已經猜到你的劍術是我所傳授的了,居然還能立你為副掌門,同時准備傳位給你,如今又新傳了你《紫霞神功》,這份心機,這份氣度,我所不及啊,以前卻是小視了他!」

令狐沖聞言,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噗通』一下再次跪在地上,張口道:「太,太師叔。」卻說不出其他解釋之言,只是不斷的扣頭請罪。

風清揚眼中閃過悲傷之色,一聲長嘆說道:「罷了,他養你二十多年,亦師亦父,你聽他的原也不錯。不過你我之間的緣分卻是到頭了,以後不要來打擾我這個老頭子了。」說罷便准備飛身而去。

令狐沖抬頭快速的說道:「請太師叔聽我一言。」說完也不管風清揚到底停沒停步,令狐沖便快速說道:「此次雖是師父設計,但其實也出自我的真心。我與平之相交莫逆,斷不會傷他,便是學了太師叔的劍術,我與他仍是五岳劍派同氣連枝的師兄弟,只有比武較量,斷無生死相搏。」令狐沖這幾句話說的斬釘截鐵,顯然出自真心。

隨後令狐沖又道:「我以前一直沒有正視林平之,也沒有正視自己,我與他的功夫交替領先,有時他強些,有時我又強一些,因此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弱於他。但我最近才發現他強於我的地方,他一直在努力,他一直有自己的目標,他做事更求結果,而不計手段。他一直在努力提高自己的武功,他一直在幫助林家崛起,他也一直在幫助衡山派崛起。而我,身為華山派首徒,如今的副掌門,即將繼任的掌門人,居然從來沒有為門派考慮過。我的劍法如此高,但除了與我交好的六猴兒,其他師弟師妹們,我都很少主動給他們講解劍法。而我們華山自劍氣之爭後,便一蹶不振,五岳盟主也被嵩山搶去多年,如今嵩山派走下坡路,正是我們華山派奮起之機。師傅已經為華山派謀劃了十多年,林平之也開始為衡山派曉峰的登頂推手鋪路,而我居然還是沒有一點表示,仍然無動於衷,這是我自己不負責任,沒有盡到一個門派首徒的責任,沒有擔起門派掌門人的責任。所以,雖然是師傅設計了此次學劍,但還是我自己想明白了,我應該變得更強,哪怕敵不過林平之,爭不來五岳盟主,但我還是要變得更強,變成所有華山派弟子的依靠,變成所有華山派弟子的靠山,讓他們在江湖上行走時,可以大聲的說一聲,『某乃華山派門下』,而讓他人不敢欺辱。哪怕我如林平之一般,沾得滿手血腥,也在所不辭,只因為我是一個男人,是華山派生我養我,我便應該為華山派盡心竭力!所以還請太師叔教我!」

風清揚眼中閃過一道喜色,之後欣慰的道:「好!好!好!沖兒,你終於長大了,我心甚慰。為了華山,哪怕中了你師傅的計策又何妨。來來來,咱們便研究研究獨孤大俠留下的絕世劍意,到時候去和他林平之決個高下!」

令狐沖也興奮的道:「是,多謝太師叔成全!」……

天魔教總堂,任盈盈一身孝服,走到重樓身旁。

重樓伸出一只手,拉了拉任盈盈的柔夷,任盈盈雖說出身魔教,但卻恪守禮法,平日里,兩人最大的親密接觸也不過是拉拉小手。但此刻任盈盈卻一反常態,撲入重樓懷中失聲痛哭。任盈盈雖說堅強,但這么多年,尋找父親便是她的執念,此時任我行重傷而去,任盈盈當然異常傷心。重樓只好摟住任盈盈,不斷的低聲安慰她。

任盈盈哭了半晌,才抬起頭,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重樓苦笑一下說道:「那個人的武功有多高,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看他恐怕比東方不敗還要強上一籌,當日我們九大高手圍攻東方不敗,尚且不能畢其功於一役,對上那人,以咱們的功夫,今生今世恐怕都沒希望了。」

任盈盈道:「便是他武功通天,也總有老的一天,我們比他年輕二十多歲,等他七老八十再也打不動的時候,咱們才五六十歲,還算壯年,到時候報仇也不晚。」

重樓在心底翻了翻眼睛,說道:「你忘了他兒子是誰么?」

任盈盈迷惑的看了重樓一眼,問道:「是誰,你認識不成?難道是林平之?不過林平之他爹不是林震南么。」

重樓滿頭黑線,說道:「當然不是林平之,不過林平之應該與他關系匪淺。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古墓派傳人,林平之實際上的授藝恩師,而他兒子就是林平之的師兄,那個張紫然。你覺得以張紫然的天賦,和他爹的言傳身教,便是二三十年之後,咱們便能報仇么,別忘了,這中間還夾著林平之,我們年輕一輩中,如今功夫最高的便是林平之了。嘿,先天劍意!」說著,重樓重重嘆了一口氣,語氣頗為羨慕嫉妒。

任盈盈這時卻忽然『啊』的一聲,從懷中拿出一份書卷,說道:「這是當年向叔叔從黑木崖上搶出來的一些秘辛,前幾日我整理我爹的遺物,順便收拾這些東西。嘿嘿,居然讓我發現了這份武功殘卷。這是當年張教主所學神功,他後來又傳給了楊教主,不過最後只記錄了這么三層。即使如此,百年來教中也無一人練成此功,我想給你看看,或許有些收獲也說不定。」

重樓將殘卷拿過來仔細一看,又通讀了一遍心法,眼睛不禁一亮,說道:「我所習的就是當年張教主之內功,傳說中張教主能將這套武功練至第七重,而其他歷代教主,便是天賦最為卓絕者,也不過三四重而已,便是繼任的楊教主,也就練成了第二重,我想這也許與內力修為有關。我如今內力渾厚無匹,卻苦無與之對應的運用手段,如果踏入先天,就更沒了御使手段,就好像成年的壯漢,居然只會孩童的拳腳。說起來我還真是羨慕林平之與張紫然,他們的武學都傳自兩宋,根本不缺對應的先天期功法。」

任盈盈也喜道:「若是如此,那可太好了。」接著任盈盈一皺眉說道:「但此功法只有三層,沒了後續部分,卻如何是好。」

重樓則豪氣干雲的說道:「這功夫既然是先賢創造的,那咱們也不差什么,我就不信,憑著這三層,我就沒法子繼續練下去。」

任盈盈道:「嗯,你一定行的。」

重樓笑道:「哈哈哈,到時候我一定幫你,揍的林平之和張紫然滿頭包。」

任盈盈白了重樓一眼,以她的冰雪聰明,當然聽得明白重樓話中『冤家宜解不宜結』的意思,只不過她沒有多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