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焉能不殺?(2 / 2)

大隋帝國風雲 猛子 1593 字 2022-09-13

法琳無語以對。

西行斜瞥了伽藍一眼,問道,「殺之?」

「殺!」伽藍冷森森地說道,「即便殺不死了他,也要讓他鮮血淋漓,魂飛魄散,讓他知道激怒我沙門的後果,也唯有如此,才能讓敵人肝膽俱裂,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刀。」

「以暴制暴,以殺止殺。」西行和毛宇軒相視而笑,「如此一來,西京這幫宵小必定膽戰心驚,哭著喊著要趕走阿修羅了。」

法琳悄悄而來,悄悄而去,與其同時消失在黑夜里的還有毛宇軒和他的兩團精騎。

上午,伽藍和西行趕赴行轅拜見了楊義臣。當夜,西行、布衣等西北狼兄弟帶著三團精騎沒入黑暗,沿著汧(qian)水而上,直殺汧源城。

十月二十五,西行、布衣指揮六百龍衛夜襲汧源城,誅殺賊帥向海明,斬殺賊寇近千首。余賊驚散,逃亡汧山。

同日,毛宇軒以剿賊為名,突然向岐山城北的太極宮發動了攻擊,斬首百級,縱火焚觀。

消息傳開,三輔震驚,西京失語,終南山上更是寂靜無聲。

二十七日,楊義臣下令,諸軍分道並進,沿隴山東麓一線剿殺余賊,務必在大雪來臨之前,將賊黨清剿干凈。

伽藍則奉命趕赴陳倉、郿城一線,在渭水兩岸剿賊,其劍鋒直指終南。

二十八日,龍衛府抵達虢縣,屯兵於渭水北岸。當夜,蘇合香突然渡渭水而來,與寒笳羽衣同至龍衛府大營。

故人相見,彼此冷漠,氣氛頗為滯重。

李世民有心斡旋,緩和一下氣氛,但看到伽藍那張冰冷的臉,又想到伽藍血腥的手段,心中膽怯,彷徨無策。好在蘇合香強作笑顏,拉著寒笳坐了下來,否則場面更為不堪。

「阿蘇,自回到中土以來,你這個絲路巨賈倒是拓展了回易之路,像模像樣地做起了信使。」伽藍冷嘲熱諷道,「你可知這信使並不好做?某當年在西土做信使,刀頭舔血,死里求生,根本不指望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蘇合香撇撇紅唇,揶揄道,「可如今你翻了身,豪門貴胄,皇親國戚,飽受聖主之恩寵,坐擁禁軍之龍衛,聲名顯赫,權勢傾天,接下來是不是要殺人盈野以建功名?」

伽藍冷笑,「某生性殘暴,殺人如屠狗,無論在西土還是在河北,某都殺人盈野。今至三輔,賊勢猖獗,焉能不殺?」

「禍亂三輔者,乃沙門孽畜,道兄為何黑白顛倒,誣殺我樓觀道友?」

寒笳羽衣的美妙聲音從帷帽下裊裊而起,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雖意在詰難,卻霎那間沖淡了帳內的肅殺之氣。

伽藍卻是臉色陡沉,劍眉緊皺,殺氣凜冽,「某說他是賊,他便是賊。」

帳內殺氣四溢。

蘇合香臉色僵滯,再也擠不出一絲笑容帽下的黑紗拂動,雖看不到寒笳羽衣的面容,卻能感受到她平靜心湖已盪起層層漣漪。李世民就坐在伽藍的側面,從伽藍身體里噴涌而出的凌厲殺氣讓他心驚膽顫,噤若寒蟬。

以目前帝國復雜的政治局面,以皇帝和中樞改革派對伽藍的器重,如果伽藍要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借口剿賊而誣殺道門弟子,給終南山以沉重一擊,必會讓樓觀道背後的關中本土貴族們「痛苦不堪」。相信皇帝和中樞改革派不但不會阻止伽藍,反而會暗中竊笑,樂見其成。

伽藍本是暴戾狂徒,無論在西土還在河北,他都血腥屠戮,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刀,或許,皇帝這時候把伽藍調到關西戰場,就是有意借助這把刀的威力,再給政治對手們以狠狠一擊。

良久,寒笳羽衣再度開口,「道兄當真想把關西變成修羅場?」

「某是沙門守護,如今有人要滅我沙門,某當然奮勇反擊,即便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誰能滅了沙門?誰又願意與道兄為敵?」寒笳羽衣喟然輕嘆,「道兄之辭,太荒謬了。」

「荒謬?」伽藍目射寒光,語調異抄冷,「阿蘇是因為某才回到中土,但有人卻一次次拿阿蘇的性命來威脅某n可忍孰不可忍,寒笳羽衣,這是最後一次,若有人再拿阿蘇來威脅某,某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人世。」

黑紗微拂,寒笳羽衣終於吁了一口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