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倆孩子(1 / 2)

迷失在星空 純牌老狼 3847 字 202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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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賓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別說一耳光,就算一千耳光也打不暈皮糙肉厚的余哲,但問題是余哲現在暈了,似乎不是裝的。他對醫學了解甚少,也不感興趣,不由自主地望向姐姐。

迪婭卡在卡斯加德讀書時醫學方面的課程成績一直不錯,回山頭星後不久便成為阿格紐軍團的醫護兵,後來一直學醫,一眼就看出余哲是真暈。這種古怪的暈法從沒見過,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抱著孩子局促難安。[]

斯賓神神秘秘地拉著余哲走了,瓦利卡馬一家一直盯著兩人的背影,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哪還坐得住。四人三步兩步趕到,隨即發現了抱著孩子的迪婭卡,神態各異。

泰京堂夫妻見過迪婭卡兩次,知道她是余哲的同學加關系不錯的朋友,不過不是女朋友,近三年一直在東洲學習。三年沒見,兩人居然有了孩子,真讓人難以相信,他們跟迪婭卡不熟,只好站著不動。

泰雪寒不認識迪婭卡,看到她抱著一個孩子,便好奇地過去看了看,一看之下很高興,對迪婭卡說:「我可以抱抱嗎?」

迪婭卡猶豫了一下,輕輕將孩子遞了過去。毛手毛腳的丫頭不小心碰掉了孩子的小帽子,進退兩難的瓦利卡馬一瞅之下呆立當場,孩子的臉跟余哲小時候的照片很像,活脫脫就是一個小余哲,可以確定是他的孩子。

現場的氣氛陷入凝滯,沒人說話,除了逗孩子的泰雪寒。瓦利卡馬率先打破沉寂,問斯賓:「怎么回事?」

小胖子氣呼呼地說:「我也不知道。你們要去西洲,余哲昨天晚上提前過來拜年。我媽給我姐打了電話,說起這事,問她什么時候回來,還答應不再干涉她和她男朋友的婚事。我姐很高興,說過年回來。今天凌晨五點多,我接到了我姐的電話,說她在阿格紐宇航港,讓我過去接。我沒想那么多,直接開車出了門,誰知到宇航港沒看到我姐的男朋友,反倒有一個嬰兒。我一看孩子的臉便昏了頭,拉著她過來,後面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瓦利卡馬轉向迪婭卡,「怎么回事?余哲的行程很清晰,你們快三年沒見了。」

迪婭卡垂首不吭聲,看樣子不准備回答。阿格紐市的十三月是初冬,有些涼,孩子小,余哲老躺在地上不是辦法,瓦利卡馬決定先回小城堡,和斯賓一起動手將余哲抬上車。

廂式車的空間雖大,但暈倒的大個子一人便占據了一排座位,肥貓死活不願意離開主人,賴在後備箱里不出來,瓦利不得不讓父母和妹妹下車,先將余哲、斯賓和迪婭卡母子帶回小城堡,然後再回來接他們。

游樂園和小城堡不遠,即使居民區開不快,瓦利仍只花了六分鍾便返回。他的家人剛上車,便迫不及待地發問。

瓦利卡馬將車子靠邊停,苦笑道:「余哲還暈著,怎么也叫不醒,迪婭卡繼續保持沉默,斯賓在客廳轉圈,孩子睡著了。我出來的時候一路想,愣是想不明白,余哲很規矩,兩人快三年不見了。」

泰京堂皺了皺眉頭,「我對余哲不了解,你確定他很規矩,並且中間沒有和迪婭卡接觸過?」

瓦利卡馬很肯定地說:「我跟余哲認識近二十年,很了解他的性格和習慣,自控能力很強,再說他是現役軍人,離開部隊要請假的。部隊沒有空子可鑽,節假日一直在我們的視線當中。」

泰京堂不再說話,泰茹翠接口,「會不會是人工輔助的?孩子很小,你逆推一下。」

瓦利卡馬閉目苦思,突然一拍腦袋,「會不會是前年十一月到十二月余哲探險出事迪婭卡照料惹出來的麻煩?」

泰茹翠有些不悅,「瓦利,說說靠譜的,你的聯想未免太豐富了,孩子小,時間很久了。」

瓦利卡馬望了父親一眼,然後給母親解釋:「倫特人的孕育期遠比伊艾弗人長,約30到35個月,孩子在母體呆的時間跟母親的體質有關。嚴格來說,他們並不是純粹的碳基高等生物,跟地球人不同。」

泰茹翠張大嘴巴,她來阿格紐不多,認識的倫特人少,一時沒想到看起來跟威泰系長相個子和習慣類似的威國系本質上是異族。

泰雪寒在邊上不耐煩,「哥,趕快回去,小城堡里肯定已經來了很多人。」

瓦利卡馬立刻發動車子往小城堡走,到的時候小城堡的大門敞開著。泰雪寒沒說錯,斯基一村的居民以武者和戰士居多,有早鍛煉的習慣,才十分鍾,附近的熟人都聚集在小城堡的會客廳。不但前後左右的鄰居尤勁老頭、辛巴、尤塔妮、博拉爾和雷托過來湊熱鬧,稍遠的國良一家、圖瓦盧一家包括剛搬來不久的阿格紐軍工集團少董龍斯普一家都在會客廳坐著。

迪婭卡一如既往地沉默,斯賓坐卧難安,男人們閑聊,女人和孩子們圍著正在睡覺的小屁孩。余哲躺在臨時搬來的折疊床上一動不動,仍沒有醒過來。

瓦利卡馬帶頭,家人跟著,會客廳里的人都站起來迎接,問詳情,奈何回來的四人同樣糊里糊塗的,只好放下,都看著辛巴給昏迷不醒的大個子檢查。

「他沒什么事,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我們等等。」辛巴忙完回來說。

國良不解,「余哲的心理素質一等一的好,神經粗大,天塌下來都不怕,怎么會被小小的一記耳光弄暈過去?」

辛巴笑道:「每個人都有弱點,斯賓打耳光的時候估計他正迷糊著,所以暈過去了。」

斯賓在邊上自嘲,「想不到我有不靠裝備打倒資深高級戰士的一天。」

會客廳里笑成一片,開始七嘴八舌討論余哲暈過去的原因。突然嚎啕大哭聲響起,大家一瞅,原來是暈過去的家伙醒了,坐在床沿上眼淚嘩啦嘩啦地流。

斯賓箭步沖過去,對著大個子狂吼,「你哭什么,趕快拿出解決辦法。」

余哲似乎沒有聽到問話,一個勁地抹眼淚,「可憐我還是處男,居然成了孩子的爹,以後該怎么辦啊,我媽肯定要打死我。嗚嗚,以後再也不能回泰伯斯了,嗚嗚。」

主人哭得傷心,肥貓跟著哭,它眼睛大,眼淚像瀑布一樣。一人一獸的哭聲驚醒了正在睡覺的孩子,加入大合唱,一時間會客廳里大大小小的哭聲此起彼伏。

會客廳里的人個個目瞪口呆,連人老成精的尤勁也不例外。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最後只剩最先哭的大個子泣不成聲,夾雜著胡言亂語,一會父親怎的,一會母親怎的。

斯賓在附近進退兩難,尤塔妮實在看不過去,當了出頭鳥,「喂,余哲,有點出息好不,你多大了,你爸媽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余哲突然改變的形象讓認識的人都有些不適應,眼前的根本不是那個心理成熟的皮迪大人,而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尤塔妮的話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共鳴,一起勸說。小部分人則保持沉默狀態,連一向毒舌的斯賓也出人意料地不說話。

尤塔妮愣了愣,問斯賓:「余哲的父母很可怕?」

小胖子苦笑一聲,「你沒見過他們,要是見到了肯定有同樣的想法,余哲的擔心不是多余的。他爸喜歡嘮叨,言辭便利,而且經常沒完沒了,不過從不打孩子,一般都是噪音攻擊。他媽剛好相反,不怎么說話,很威嚴,功夫一等一的好,年紀輕輕就是將軍,教育孩子的方法就是體罰,很少顧忌場合。余哲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跟父母的習慣和教育方式有關。我以前很少去他家,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怕他爸媽。」

尤塔妮不以為然,「都是借口!」

斯賓沒有反駁,轉頭對余哲說:「你父母都不會來山頭星,用不著擔心,說說吧,什么時候辦婚禮?」

大個子停住哭聲,臉上滿是迷惑,「什么婚禮?」

斯賓知道他現在腦子里一片漿糊,沒有呵斥,耐心地解釋:「根據族規,國泰民安四系非婚生子在兩種情況下可以入族譜,一是事實婚姻,男女雙方都沒有另外組織家庭,並且至少一起生活十年;二是男女雙方婚禮後補。」

余哲一呆,「我是有未婚妻的,咋辦?」

斯賓說:「你和諾蘭之間沒什么,諾蘭單身,倫特人壽命長,不算耽誤了她。我姐和你都有孩子了,她肯定會放棄的。」

余哲不吭聲,斯賓繼續勸道:「你就算不為我姐著想,也該替孩子考慮,不能上族譜的後果你是知道的,現在跟以前不同。」

余哲保持沉默,斯賓沒有窮追不舍,返回迪婭卡的身邊等他的答復。會客廳里一片沉默,只有時鍾在滴答滴答地走著。

十分鍾過去,斯賓再次問道:「你決定怎么辦?」

余哲仿佛沒聽到,斯賓冷笑一聲,「果然是沒長大的孩子,一心想回老家。泰伯斯雖然曾經高度發達,但現在沒有資格在山頭星李家面前擺譜,而且永遠沒有超越的可能。忘了告訴你,還有一種情況可以入族譜,不需要你做什么,我領養我姐的孩子,她以後跟我爸媽住一起,不再組織家庭。」

余哲無動於衷,斯賓起身朝迪婭卡大喊:「我們走。」

迪婭卡默默起身抱起正在呼呼大睡的兒子,跟著氣呼呼的弟弟向外走去,一路流淚。會客廳里的人鼻子都有些酸酸的,目送兄妹二人出門,然後一起指責大個子。

余哲囁囁嚅嚅,「你們先不要罵我,這個孩子到底是怎么來的?在搞清楚之前,我不能做任何承諾。我的行動你們都知道的,斯賓跟我攤牌後我只見過迪婭卡兩次,前後我們之間都很清白。」

尤塔妮罵道:「借口,不負責任!你的**我們怎么知道?倫特人生育率低,而且不能使用maw,這是常識,你居然裝純情,氣死我了!」

尤塔妮說完甩手而去,其他人用行動表示支持,不長時間會客廳里除了瓦利卡馬一家便只剩下肥貓。

「你現在很被動,不管孩子怎么來的,你都沒法洗脫嫌疑,誰叫你以前跟迪婭卡玩曖昧,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你們是情侶。」瓦利卡馬說。

余哲不知道該說什么,雙手蒙臉。瓦利又說:「為了孩子考慮,你最好和迪婭卡結婚,再說你們有感情基礎。斯賓說的對,山頭星勢力正盛,還在上升期,泰伯斯迎頭趕上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你不要老想著泰伯斯的輝煌之類的,歷史不能當飯吃。我們先回西洲了,你一個人靜靜,如果決定了通知我們。」

瓦利說完帶著父母和妹妹走了,余哲送到大門口。泰雪寒最後,關上大門前突然回頭笑道:「余哲哥哥,孩子好可愛哦,特像你。」

余哲舉著的手頓時僵住,轉身鑽進會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我該怎么辦?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這么像我,我以前跟迪婭卡的關系特殊,這下跳進阿格紐湖也洗不清了。」

苦悶的新扎老豆一個人坐在會客廳里發呆,直到中午,昏迷前的一幕一直在腦海里盤旋,久久無法離去。他曾經很想得開,但今天想不開,來山頭星快五年了,從沒想過要在這里呆一輩子。斯賓攤牌時,他強忍不舍果斷答應,便是這種想法作用的結果。快樂單純的倫特王國和亂糟糟經常斗來斗去一團亂麻的山頭星天差地別,習慣了簡單生活的他不喜歡山頭星,來這里主要是盡血統的義務,外加找些合作伙伴和朋友,並不是阿格紐人真的能把他擠兌到無處可逃。

坐著,躺倒,坐起來,躺倒,什么叫坐卧難安?開朗的皮迪大人以前很難理解這個詞,現在終於知道了。母親的泰伯斯血統是主導,父親也有泰伯斯血統,他們在倫特王國生活了一百多年,早就習慣了泰伯斯的文化氛圍,不可能接受迪婭卡。離開泰伯斯之前,父母都交代過,不要玩火。自己沒玩火,沒想到還是出事了。迪婭卡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問題是自己不知道哪里錯了,除了玩曖昧,兩人之間清清白白。泰伯斯倫特人不喜歡混亂的男女關系,山頭星對這方面同樣控制很嚴,族規寬松又嚴厲,著眼點是人性,父母都不願意付出的孩子不應該出生,隨意而為如果沒有被懲罰,那是運氣好,不代表那樣做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