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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頭星現在的常住人口不少，國泰民安戈卡六系加地球後裔加泰倫省的居民約1.6億，當然4920余萬的拉烏克俘虜不算。倫特人不多，威國系約1385萬，陸續過來的泰伯斯倫特人約107萬，總數量約1492萬。人不多，行走范圍卻很大，常住倫特洲的倫特人只有800萬左右。

山頭星加威戈星加紹萊星和布魯姆星陸地面積近七億平方公里，區區1400萬人撒上去很不起眼。更要命的是倫特洲管委會沒有以前的威國系家族管委會權力大，不知道在宗人府、山陽府、國泰府和民安府里工作的威國系族人到底有多少。知道的人當然有，比如宗人府副總管泰希光，所有的倫特人獲得家族成員資格必須經過他的手。馬達馬長老也有可能知道，但老狐狸肯定不會說的。在宗人府工作的威國系族人口風都很緊，每次都以機密為由拒絕詳談。

大威國系的存在不是什么秘密，威國系都知道。庄老頭和祿杜合作有第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卡班巴越強盛，祿杜越輕松，想出去溜達就出去溜達，不用擔心孩子們被滅族；想睡就睡，在孩子們的護衛下沒有生命能偷偷溜進去打悶棍。泰伯斯是歷史悠久底蘊深厚的老牌發達文明，什么都不缺，遲早會爬起來。威國系建立山倫共和國符合卡班巴的利益，但威國系離建國還遠得很，人太少，勉強建國徒惹人笑話，政府運作也不會流暢。在這種情況下，祿杜肯定會為威國系補充人口。卡班巴代表團的數量如此驚人，幾乎可以肯定是祿杜要送人過來。

解密文件一出，威國系上下既興奮又忐忑。興奮的是離自由行動又近了一步，忐忑的是不知道過來的親戚有多少，會怎樣出牌。總體來說，興奮多過忐忑，因為好處多於壞處。按照族規，新移民需在家族領地累計呆上二十年才有投票權，而倫特洲的基本布局已經完成，大大小小的重要崗位上都是在倫特洲住了數十年的威國系族人。家族物資充沛，原住民沒有什么損失。

阿格紐村的一幫人由於特殊的經歷，跟威國系高層一樣關心新移民的到來。小胖子和埃澤達來往甚密，知道進度，再說大量的人口進入，海關不是擺設。民安府各部門運作正常，宗人府做事不可能繞過民安府，這是規矩。既然如此，山頭星的倫特人數量應該變化不大。

余哲躺在沙發上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太可能，只好拿起電話打給小舅子。

斯賓早料到姐夫會打電話過來，將賴在懷里的小兒子趕走，大笑兩聲後開口，「中洲一直在搞建設，施工隊里有大量疑似倫特人的家伙，他們主要住在國寶市、哈里斯市、辛普森市、扎伊采夫市和施納克市。這些不明人口的活動范圍很小，我在休假時在泰倫省之外的地方發現了異常，雖然他們偽裝得很好，但泰伯斯倫特人的氣質和說話習慣是掩蓋不了的。對於我這種在泰伯斯生活了數十年的人來說，隨便聊幾句便能發現對方的真實身份。經過兩個月的調查，我發現泰倫省的人口不止107萬。伊艾弗飛船隊全部降落後，我又去了一次，泰倫省的人口雖然沒有增加多少，但威戈省、威卡省和現在的威坎省里的倫特人非常多，大部分在施工隊，綜合計算，不明倫特人總數應該在2100萬到2300萬之間。泰伯斯過來的人很少，這些人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我現在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僅憑簡單的走訪調查便能得出**不離十的結論。」

小胖子說著說著很得意，准將大廚皺眉苦思之後色變，前者怔了怔，「哪里不對？」

余哲問：「你沒跟其他人說吧？」

斯賓說：「威國系主體排斥我們，我哪會那么好心去提醒，都掖著呢。」

余哲沉聲道：「幸好沒說，奎阿雷亞說卡班巴代表團快到了，估計帶過來的族人不少。」

「不少是多少，不要打馬虎眼。」斯賓說。

余哲略一沉吟，「估計在5000萬到5500萬之間，新年元旦前威國系的總人口將增加到9000萬以上。」

斯賓嚇了一跳，「怎么會這么多？」旋即恍然大悟，「怪不得泰倫省要建那么多的房子，遠遠超過3700萬人的住宿要求。」

余哲說：「萊拉普拉主任這幾年忙得厲害，新移民將主要住在倫特洲，賓杜拉、姆巴拉、卡薩馬、姆皮卡、卡諾納、明加、卡年巴、梅通達等阿格紐－奇希洲際公路沿線的城市和村庄。這些城市和村庄的基礎設施建設已基本完工，第三方機構正在檢查中。其他的住在泰倫省，不過將擁有家族成員身份，由宗人府和泰倫省府聯合管理。」

斯賓嘀咕道：「你終於肯說一些真相了。」

余哲笑笑，「這些都是我猜的，相信未來三個月內會水落石出，沒人能把庄老師難倒。對了，什么時候去西洲滑雪？」

斯賓苦著臉答道：「不要吧，西洲的雪山都很危險，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金伯利市的市內滑雪場。」

余哲哈哈大笑，掛了電話，轉頭對聚精會神的三人組說：「伊艾弗人的極限運動花樣挺多的，我覺得可以學習，尤其是徒手攀岩、雪板、空中沖浪、跑酷和極限滑水。」

聽眾面面相覷，仲哲有些遲疑地說：「老爸，我覺得極限自行車和足球不錯。」

余哲一樂，「我就是隨口說說，你不用緊張。我去龍斯普家坐坐，你們看電視吧。」

三人組松了一口氣，目送家主和肥貓離開，然後一起討論，不過都是些瑣事。余哲三年前回來後，安靜舒適的小城堡立刻變了個樣。迪婭卡沒什么，她在泰伯斯長大，有些方面的習慣和丈夫差不多。小哲和仲哲就慘了，他們都在山頭星出生和長大，受阿格紐人影響很深，不怎么喜歡狂暴的運動，尤其是自由搏擊。老豆回來了，小哲不得不減少愛好，加強功夫的練習。仲哲則經常處於受虐狀態，直到去年才適應。

西洲威泰系喜歡足球、橄欖球和自由搏擊，擅長打群架，平均體質比民安兩系強。倫特洲緊挨西洲，不受影響是不可能，這些年足球和橄欖球漸漸流行起來。准將大廚不會踢足球，也沒什么興趣，熱衷於橄欖球，在阿格紐軍團第一軍中組建了橄欖球隊，可惜找不到對手，只能內部玩玩，很快轉移目標。他的新愛好絡繹不絕，樣樣挑戰極限，尤喜「鐵人三項」之類的。小哲和仲哲因此倒了血霉，不得不咬牙苦撐。

母子三人越聊越多，一起大吐苦水，還感嘆家主終於開竅了。余哲不知道這些，就算聽到了也不會當回事，山頭星的運動很多，在他看來大部分項目是浪費時間，有一手好功夫比什么都強。

龍斯普的家不遠，余哲進門時意外地發現錫爾圖也在，他雖然搬到了斯基五村，但很少回來，妻子也在國泰府總部工作。三個孩子都大了，用不著管。

「我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先過來了。」錫爾圖笑道。

余哲有些納悶，「你什么時候休假的？」

錫爾圖說：「我沒休假，今天是過來出差，順便回家。路上碰到了斯普，他說你家里今天來了客人，似乎是坎魯韋人和沙肯利人。」

余哲哦了一聲，隨即問道：「宗廟管理處到底干嗎的？邊順的權力很大嗎？」

錫爾圖哭笑不得，「我一直以為你知道，沒想到這么多年你仍糊里糊塗的。宗廟管理處主任的權力可不小，因為宗廟地下有一座龐大之極的地下城，艾爾塔學院和威森學會的實驗室均在地下城中。邊順是六書童中最出色的，而不是相反。他平時低調，以至於大家都認為位高權重的尹榮華才是老大。」

余哲很無語，「你不說誰知道？我估計山頭星沒幾個人知道。說說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六書童其他個個出色，以山頭星的人才學研究水准，你不可能例外。」

錫爾圖嚴肅道：「真的沒什么，六書童最多算庄老師的親近人。山頭星與威森科技不同，這里很早就形成了穩定的利益共同體。外來人個個盯著智腦四系，完全忽視了庄老師的理念。即使威森科技時代，他也不是靠著什么智腦來維持公司的存在。」

余哲不信，「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

錫爾圖很郁悶，「真的，艾爾塔學院高手如雲，威森學會與山頭星教育界關系密切，很早就是一張大網。我喜歡軍事，但半路出家山頭星又沒什么戰事，軍銜一直提不起來。家族重視戰功和可操作性規范，實銜和虛銜分得很清楚，比如你升上校是因為畢業論文和部隊訓練成績，升准將是因為戰功。」

余哲眨巴眨巴眼睛，沒有說話。錫爾圖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態度，只好轉移話題，「你過來干嗎？」

「庄老師准備怎么處理被俘虜的拉烏克人？」余哲問。

錫爾圖森然道：「怎么處理？當然是斬盡殺絕！」

余哲啊了一聲，有些遲疑地說：「這不太妥當吧？」

邊上的龍斯普哼了一聲，「有何不妥？自山頭星有國泰民安四系起，拉烏克人就沒有停止過對山頭星的進攻，你不覺得山頭星的人口太少了嗎？國泰民安四系始祖有一萬余人，近2700個地球年仍只有一億出頭，還是婚育補貼刺激和外來人口加入的結果。」

余哲默算了一遍，「確實太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