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與良辰夜(4)(1 / 2)

良辰以南 淺青釉 2293 字 202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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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渺渺摔坐回床鋪,丟掉手機,「死定了,要被罵慘了……」

梁君白蹲下去,仰了一仰視線,他問,「誰的孩子?」

沒有責罵,沒有羞辱,他又問一遍,「是誰?」

梁渺渺稍抬一抬眼皮,就見到他眼底的疼惜和怒氣匯成一簇寒焰,躍動不息,灼得人眼珠子疼。

梁渺渺一下子哭出聲,她目視梁君白,越哭越厲害,最後哭著打了串嗝,就是不說話。

「何曼去哪兒了?」老爺子怒問。

這邊動靜大,引來家中所有人。

徐良娣愁容一片,「有家奢侈品展館開業,是何曼朋友投資的,邀請她當嘉賓,她一早就出門了。」

「叫她回來,立刻!」老爺子聲色俱厲,「她的好女兒,我是管不了了!」

何曼匆匆回家,又驚又氣,當聽聞男方不肯負責人,她氣紅了眼,「他不要你?瞎他狗眼了!他知道我們家多有錢么?要不是你懷孕了,能讓他高攀么?他還不要你?」

梁渺渺躲在南嫵身後,弱聲弱氣,「他,他家也有錢……」

何曼問,「那男的到底是誰?」

梁渺渺支吾不語,何曼揚著指甲上前扭她胳膊,南嫵既已被當做擋箭牌,便一心要發揮擋箭牌的光輝,她擋了一檔,「阿姨,她知道錯了,她現在心里害怕,你別打她。」

何曼之前雖未見南嫵其人,但猜一猜,也知道她是誰。

何曼先梁母進門,關系並不太好,有時候,她想想梁母改嫁了個不錯的男人,兒子也出息,心里就憋得慌。

再聯想到梁渺渺三十四歲未嫁,現在不明不白懷了孩子,男方還不認,她氣不打一處來,「我們家的家務事,跟你一個外人什么關系?我女兒,我想打還不能打,想罵還不能罵了?」

她持續飆高嗓音,「要你管我?你算老幾!」

火葯味一瞬蔓延,梁四先生眼光閃了一閃,再暗下。

赫然,有人高聲應。

「她算梁家的四兒媳。」

嗓音清亮,響在入門的地方,眾人望過去,不是梁君諾,又是誰?

他接到母親的消息馬上趕來了,南嫵和梁渺渺站在靠餐桌的地方,對面沙發里坐著老爺子,梁君白原本挨著老爺子站,現在已經向前踏出一步。

他四哥臉死板著,准是碰及逆鱗,不痛快了。

徐良娣不想兒子趟渾水,呵他,「來就來了,別貧嘴。」

梁君諾到老爺子跟前,「我哪里貧嘴了,二媽問南嫵算老幾,我回她,算梁家的四兒媳,沒錯吧。」

何曼冷笑,「君諾呀,聽說你在國內賠了大筆錢給你四哥公司,不是我說你,真是公子哥的心態,不把錢當錢,倒一點都不心疼,還這么活蹦亂跳的。」

「我那是跟四哥切磋,幾筆違約金,再貴能貴到哪里去。」他笑嘻嘻,說的話卻不入何曼的耳,「二媽跟我親厚了一輩子,你說我什么都沒所謂。但四嫂剛來,不知道二媽一張嘴最厲害,平白無故被說一頓,換做誰,誰心里舒坦?」

梁君諾眼看平日沒少跟何曼爭鋒相對,說的一溜一溜。

「好了!老五,少說兩句。」老爺子拿出威嚴,「現在的問題是梁渺渺,你說,孩子父親是誰,不要出了事,就知道裝聾作啞!」

梁渺渺哽著喉嚨,知道躲不掉了,終於說出一個名字,「他,你們認識的,年進,中遠公司的市場總監。」

梁君白不了解新西蘭這塊的公司狀況,只是皺眉聽著。

梁君諾一聽這名字,當即怒了,「呸,去他的市場總監,姐,你找誰不好,找年進,什么總監,他爸是中遠董事長,給他按了個虛職,他就是個不入流的草包。」

「中遠?年進?」老爺子表情復雜,「年家,他爸爸,他大哥,都算是個人才,只有他最下三濫,你偏偏找了他。」

老爺子揉眼眶,語氣很重,「我不是個封建家長,但是,梁渺渺,你虛歲三十四,不是四歲,以後能不能長點腦子。」

梁君諾奇怪,「姐,你怎么搭上他的?」

「wolf酒吧辦夜場party的時候,一起玩過幾次,然後就談朋友了。我知道他風評不好,怕你們反對,沒敢告訴。」她越說越沒底氣。

梁君諾氣悶捶胸口,「你知道他風評差,還敢發展地下情?」

梁渺渺可憐相,咬著唇,「可是,可是他說我一點都不胖,還說我有魅力,送花給我……」

聽到這,何曼越想越不甘,手指點著梁渺渺的腦袋,「死丫頭!你找個什么貨色進家門,幾多破花收買你了?就算他願意,我也不要這種女婿!」

終於,梁君白沉沉開口,「過幾天,去做個產檢。」

他的話,縱然在這個家里,也像個定海神針一般。

梁渺渺仍抓著南嫵衣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哭腔著,口不擇言,「我不想當媽媽,我不要孩子,我不要……」

「我跟小嫵陪你去。」梁君白既已做決定,就容不得她不要,「至於那個年進,別再找他了,我會處理。」

梁渺渺一哭,便打嗝,她嗝了幾聲,眼淚淌淌,「生完孩子會更胖。」

「你想打掉他?」梁君白問。

梁渺渺止了哭聲,愣愣睜大眸子。

打掉?一條命,一個她造的孽,要這樣抹殺?

老爺子說的對,她三十四歲,活得卻像四歲,一點主意也沒有。

她只是不想生小孩,卻沒想過打胎。

看她迷茫神色,梁君白便知一二,「一切等產檢報告出來,再說吧。」

老爺子沒異議,渾渾地嘆口氣,眼里有血絲,「嗯,你三姐的事,你上心點。」

徐良娣扶他上樓,問,「我把早餐端到房里?」

老爺子擺手,「沒胃口。」

「不吃怎么行。」

樓梯口,老爺子忽然回頭,頓了一下,「何曼,後面的話,我只說一遍。」

他說,「南嫵是我兒媳婦,是將來要繼承一份我遺產的人。梁家的事,她有資格管。」

「遺產?她?」何曼目瞪口呆,「可她還沒進門,就想要分錢?」

不止何曼,一直訥訥未出聲的梁君成也多看了南嫵一眼,有些驚訝。

南嫵無心過來分一杯羹,但這時說什么不要遺產的話,未免太顯眼,她無奈噤了言。

老爺子倦怠卻威嚴地掃視了一遍客廳,「我的財產,我想給誰都行,你別操心了,管好女兒,以後少出去瘋玩,才是真。」

何曼接二連三受打擊,將氣撒在梁渺渺身上,把她從南嫵身後拖出來,「給我回房,丟人現眼!」

這時梁君白接到一個電話,他給南嫵打了手勢,便去外頭接電話了。

他出去二十分鍾,南嫵始終不見他回來,就找到花園里。

暑氣拂身,南嫵冒出一身薄汗。

梁君白在房子背面抽煙,一根煙,已經抽掉三分之一。

南嫵拿走他嘴里的煙,「心煩?」

「有點。」

「我可以給你一本心靈雞湯。」煙在指間燃燒,她問,「戒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