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便從你往後(2)(2 / 2)

良辰以南 淺青釉 2034 字 2022-09-17

「我想過了。」梁君白摩挲碗沿,「十天之後,你如果拒絕我,我就再給你十天考慮。我時間很多,不怕周而復始。」

原來如此。

沒人不懼怕失敗,難能可貴的是,有人早已做好從哪里跌倒便從哪里爬起來的准備。

在感情里,真誠又強悍。

南嫵仰身親他一口,「我能理解為,無論任何時候,你都不會放棄我,對么?」

梁君白以撫摸nuts的手法,落在她脖頸,「廢話。」

他然後端起葯碗,「現在喝?」

「等涼一涼吧。」

梁四先生正端葯去通風口,門鈴刺啦一聲響了。

他擱下碗,朝貓眼看了看,隨後蹙眉開門,再隨後,便是一言不發以復雜眼神向著門口。

「誰呀?」南嫵跟出廚房,一怔,「渺渺?你……好突然。剛下飛機?」

「surprise!」梁渺渺氣喘吁吁,腳邊是只30寸碩大拉桿箱,「我設計碰上瓶頸了,然後某一天晚上,我對著月亮掐指一算,到我大中國來尋找靈感那是極好的。」

梁君白鼻息淡淡,「再編。」

「我騙你干嘛?」梁渺渺瞪眼。

「誰知道。」梁君白冷靜問,「又懷了?」

梁渺渺作脫鞋狀,意欲拿鞋底板砸他,「這么跟一個女孩說話合適么你?」

梁四先生再次看她半刻,「現在奔四的女人都喜歡稱自己為女孩?」

這回,南嫵早一步跨出去,按住梁渺渺幾欲暴走的身體,暗搓搓教導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是你住他家,逼死他不是分分鍾的事么?」

梁君白輕扯南嫵細軟的發絲,道,「反了你。」

在上海梁渺渺能投奔的只有梁家老四,最終得以成功入住。梁君白拎她行李箱進屋,再次問她,「為什么來中國。」

「靈感枯竭啊,中國是我靈感的肥料,而上海,簡直就是裝滿肥料的大糞池!」她振振有詞。

梁君白忍了又忍,仍躲不過內心騰起的一聲嘆息,「說實話。」

南嫵在他側手邊笑,預感梁四先生被逼死,已經變成秒秒鍾的事了。

梁渺渺被盤問的不大高興,亦有回避之嫌,她四下望了一望,隨即朝卧室方向撒丫子狂奔,「我要睡你的床!」

「先洗澡。」梁君白臉一黑。

「不洗!連腳也不洗!臭死你!」

「你敢。」

她往被窩里一鑽,拿腳蹭被子,「姐姐向來說一不二!說起來,我兩天沒洗腳了。」

南嫵最知道,梁四先生是多愛干凈的人,她小心取走床上的筆記本電腦,看著梁君白將渺渺的半只身子都拖離床鋪,嘖嘖幾聲,「相愛相殺呀。」

得知渺渺到來,梁母隔日買好菜到梁君白住處,許多年沒見,她有太多話,也想一盡地主之誼。

見到梁渺渺,梁母卻不能侃侃而聊,當中隔著無數時光,梁渺渺從一個小姑娘長到三十多歲的女人,已經陌生極了。反而南嫵在他們中間能左右逢源,有如一座平實彎曲的廊橋,牽合過渡,場面不至於太尷尬。

「不知道你現在喜歡吃什么,口味變沒變。」梁母往廚房走,「你以前不挑食,我燒什么都吃。」

「我從小就不知道挑食兩個字怎么寫,沒那洋氣毛病。」梁渺渺細細一算,「我優點很少,不挑食算一個。」

「誰說的?」梁母安慰她,「你還是蠻優秀的。」

梁渺渺沒頭腦地蹦躂出一句,「有多優秀?」

梁母一時答不上,太久未見,她忘了渺渺是個實誠孩子,記憶里面,梁渺渺十三歲有回曠課在家哭了一天,只因為梁君白告訴她今天是世界末日,而她信了。

面對渺渺期冀眼神,南嫵回憶須臾,「我回國時候給阿姨看了你的服裝設計圖,她特別喜歡,說是很有朝氣又不過分誇張,他們這輩年齡的人也看得舒服。」

梁渺渺聽得高興,扯了衣服下擺轉圈子,「這套衣服就是我的設計款,我現在專門給胖姑娘剪裁衣服,我特別了解,她們自卑,敏感,沒有太多選擇的余地,櫥窗里漂亮衣服都是給瘦子穿的。」渺渺激情澎湃,拍著胸脯,「她們需要我這樣的設計師,在瘦下來之前,每個胖子都可以是公主!」

梁母張開手,「你回頭給阿姨設計一款,看我穿什么好,我穿著跳舞。」

「二媽皮膚偏暖黃,孔雀藍挺襯你的。」渺渺手攏在梁母腰間,「嘖,這蠻腰,必須得重點突出!」

她們攀聊著進廚房,梁母起鍋做菜,發覺香油用光了,「調料我買了,放餐桌旁邊,小嫵吶,幫我那袋子拿進來。」

「好。」南嫵瀝干手上的水,到客廳找了一圈。

梁母推門而出,便看她匍匐在地,往餐桌地下張望。

梁母一下想起,「哦!我把袋子放門口了。」

她抱歉地笑笑,快步朝大門走去,途中手肘碰到餐椅,南嫵的皮包被帶到地上,刷拉拉幾只葯瓶滾到梁母腳邊。

梁母彎腰去撿,邊問,「生病了?」

南嫵不曉得怎樣回答,也忙著躬身去撿,梁母關切跟她說,「哪里不舒服,去醫院看過沒有,現在的葯五花八門的,沒醫生處方不能隨便吃哦。」

她拿起一瓶,隨意往標簽瞥去,面色倏忽一變,在使用說明里面赫然有著婦科兩個字,梁母是過來人,心生古怪,她手捏瓶身看著南嫵,「月經來得不大准,是么?」

這件事終究是南嫵心上病,亦是紙間火,想包是包不住的,她想找個契合的時間告知梁母,可既然她主動問起來,南嫵並不願意與長輩扯謊。

面前的女人,畢竟是她未來丈夫的母親。

「我幾年前出過一場意外,導致卵巢黃體破裂,之後一直中西葯調理身體,我有隨身帶葯的習慣。」

梁母不懂卵巢黃體破裂的學名意義,但卵巢和破裂兩個詞,足夠讓她內心生顫,作為女人,她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那你能生孩子嗎?」梁母著急了,話音生硬又急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