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落空,卻也一劍破空,感覺拂過面頰的若刀子一樣的勁風,血刀老祖的臉色一變,暗暗慶幸,幸好避過了這一劍。
心中的慶幸之意尚未落定,向前疾馳的黃馬,驟然倒下,血刀老祖一驚之下,放開黃馬,身形急向一旁躍去。
於地面上站定,血刀老祖這才現,黃馬的馬頭,已經被斬下了,噴薄的鮮血,在地面上流淌。
一揮手,將千里馬「逐日」收了起來,寬廣的一片地域,只余李無情和血刀老祖二人。
這是江畔山坡上的一處懸崖旁,地勢荒涼,四下里既無行人,又無房屋,空曠異常。
「好一片荒涼之地,正是你葬身的好地方。」
輕撫凝碧劍的劍鋒,李無情慢聲道。
一匹寶馬,於眼前驟然消失不見,此等奇異之事,讓血刀老祖驚駭,甚覺古怪,不過,當聽了李無情的話,卻不甘示弱。
「哼,口出狂言,想要殺我,要先問過我手中的這柄刀。」
血刀老祖悍然道。
一柄軟軟的緬刀,出現在了血刀老祖的手中,刀身不住顫動,宛然是一條活蛇。這刀的刃鋒全作暗紅色,血光隱隱,甚為可怖。
一見此刀,李無情便知是血刀,乃是一柄真正的寶刀,鋒利異常,比起凝碧劍,更要難得。
但,李無情卻對此刀沒什么興趣,實是這血刀頗為邪門,每逢月圓之夜,須割人頭相祭,否則鋒銳便減。
「那好,就手底下見個高下吧。」
話一了,李無情更不遲疑,一劍刺出,無量劍法若明月之光一樣璀璨。
血刀老祖的血刀亦出手,聲勢不弱,且武功之詭異,手法之殘忍,實是李無情僅見。
李無情的內力著實深厚,每出一劍,威力甚強,會有劍劍破空之聲響起,讓得血刀老祖不敢輕觸鋒芒。
血刀老祖內力雖不如李無情,武功卻詭異、玄妙,血刀刀法的施展,更是妙到巔峰。
想練血刀刀法,入門便是一招「批紙削腐」的功夫。
「批紙」習練之時,先用一百張薄紙,疊成一疊,放在桌上,一刀橫削過去,將一巹紙上的第一張批了下來,可不許帶動第二張。然後第二刀批第二張,第三刀批第三張,直到第一百張紙批完。
「削腐」是用一塊豆腐放在木板之上,一刀刀地削薄它,要將兩寸厚的一塊豆腐削成二十片,每一片都完整不破。
血刀老祖的血刀刀法已到巔峰,在一人的鼻尖上放一根頭,血刀老祖策馬揮刀而過,可將那根頭批到刀上,而不傷其人半點,可知刀法之玄妙。
這等功夫,不僅是上等武學,還要長年累月的修習,擁有深厚的武學造詣,才可以做到。
目前,李無情的內力雖然渾厚,卻得益於北冥神功,招式實不堪入目,無論使劍還是使刀,都做不到這一點。
武技上血刀老祖完勝,幸而,李無情頗有自知之明,沒有一味與他較量招式,而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