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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一僵，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剛才又是打人又是高速飛行，出了汗，身上不會有臭味兒吧？

一張臉瞬間紅成一片，他甚至罕見地結巴了，「什、什么？」

克里斯跟著他後退的動作身體往前傾了傾，一早上都平直的嘴角竟然翹了翹，有些誇張地吸了兩口氣，剔透的藍眼睛專注地盯著亞瑟，「你中午吃了什么？」

這話一問，亞瑟連滾帶爬往後徑直退到離他最遠的另一面牆壁上貼著，要不是克里斯正在對面眨著漂亮的眼睛盯著他，他可能會忍不住往掌心哈一口氣聞聞。

一邊不能控制的眨眼睛一面拼命想，完全想不起來中午吃了什么，當時大腦游離，只知道使勁兒塞，怎么記得住到底吃了什么呢？

總之、或許、可能、應該沒有吃什么氣味刺鼻的香料吧？

父親在送自己來賽維宮一年前就開始讓爸爸控制自己的飲食。

味道重的一律戒斷，就怕萬一跟雌性說話一張嘴一口大蒜味兒，那也太給家族丟臉了。

所以，我可能、應該做到了無意識中也吃的是正確的食物吧……

不對，因為所有雄性都知道這一條小小的注意事項，食堂根本不准備沒人會去吃的食物。

克里斯莫名其妙地看著亞瑟的行為，難道中午生吃人肉了嗎？問個吃什么反應這么大做什么？

自從他到了賽維宮，一直就吃水果，各種名目繁多分不清的水果，一些味道較淡的算是蔬菜的東西，烹調辦法大概是清水煮熟加上鹽分。然後就是清水和蜜水，加上谷物做的類似主食的東西。

這具身體並沒有因為不攝入動物蛋白就提出抗議，老蓋迪也一直跟他吃一樣的東西。

克里斯從思無和筆記里獲得的信息，大家好像都這么吃，所以他默認了這個世界的羽人就是以水果和各種植物當主食的。

但是亞瑟的身上，剛才靠近時候有種靈魂中熟悉的——烤肉的味道。

克里斯朝著空氣聳了聳鼻尖，沒錯，烤肉，刷了醬料烤的油汪汪的濃香的烤肉。

這跟水果蔬菜體系完全不同的霸道味道，一鑽入鼻尖，身體還不熟悉，卻被精神體的向往俘虜，口水控制不住的涌上舌尖。

「喂，我問，你中午吃了什么？」克里斯輕盈地站起來，兩步走到亞瑟面前半俯下身。

亞瑟屏住呼吸，咻一下橫飛出去，幾乎是撞出門框，飛轉到後面的台子拿了洗漱用品，然後到附近小水潭一個猛子扎進水里狂洗一通。

飛快洗完了，他又嚼半顆香噴噴的小果子，直到確認呼吸里都帶著雌性喜歡的果香才回去。

克里斯默默坐回草墊子上慢慢活動著肩膀朝外看，難道還真是吃了什么驚人的東西不成，不用嚇成這樣吧？

時間並不太久，亞瑟一身濕淋淋地回來，徑直從另一邊進了隔壁屋子，很快換了干凈衣服出來忐忑地在克里斯對面坐下。

他的頭發還沒干，發梢正在慢慢的滴水，空氣里彌漫著微甜的洗漱皂液的味道，剛才那一絲隱約的烤肉味兒完全不見了。

克里斯皺了皺眉頭，精神對於烤肉實在很渴望，又問了一遍，「為什么不告訴我中午吃了什么？」

他一皺眉亞瑟就想捂臉，逃避不過，干巴巴回答，「我大概吃了米餅、菜湯、林果汁、烤肉……」

米餅、菜湯、林果汁，自己也是吃過的，克里斯在他慢吞吞的語速里終於抓到一個詞，「烤肉？」

「是啊！」亞瑟忍不住甩甩滴水的頭發，雄性食譜必備之一，怎么？

「什么樣的肉？」克里斯非常想知道，神情有些迫切。

「誒，很多種啊，長毛豬、無尾牛、白鹿……」亞瑟有些不明白地掰著手指數給他聽。

「等等？」克里斯再次打斷他，這些動物他從思無里學到了。

幼兒認識世界的課程里有，這個世界和曾經人類的世界有微妙的契合點，動物都是有近似點的，所以他當時很快就翻頁略過了，不過好像學習過程中忽略了什么重要的點。

「肉從哪里來的啊？」克里斯斟酌著問了這個大概不容易暴露的問題。

筆記里好像很少涉及這些日常生活，就當是個「何不食肉糜」的家伙吧，問出這樣的話應該不引懷疑。

亞瑟當然不懷疑，克里斯終於不是早晨那張平板臉，就算問他一加一他也樂意回答，「賽維宮向周邊部落和小城訂的啊，當然在宮殿外圍也有屬於自己的很大的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