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幾天(2 / 2)

克里斯想起讀過的書,明白過來,哼哼兩句,「你就臭美吧……」

「絕對不是臭美,是真的,非常非常高興。」亞瑟壓著情緒,實際高興的想出去飛三百圈。

克里斯逗他,嘆氣,「唉,你看這多不公平,我喜不喜歡你,你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但是我又沒有什么證據證明能看出來你的想法、唔~」

亞瑟吻上來,吞掉了他咬到一半兒的點心,分享了他口腔里果汁的清甜,但是沒有很久,這時候不適宜讓他情緒過於激動,「隨時,你想讓我怎么證明都可以。」

克里斯被吻的挺舒服,懶洋洋摟住他的脖子,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反正終歸是你占便宜。」

嗯,這樣一個俊俏的戀人伴侶,實際我也挺占便宜,但是這個不會告訴你。嘿嘿~

克里斯對待自己的感情是非常坦然,意識到自己真正喜歡了亞瑟也沒什么行為變化,溫存了一會兒很快想到正事兒,「巨獸的事情怎么樣了?」

亞瑟把臉埋在他頸窩里吁氣,緩過來又把托盤端起來喂食,「父親說要多留給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一點兒認清現實的時間。」

「對岸的巨獸還在小規模繼續越境,我們這幾天只處理游盪到斷天涯附近的,北部戰線上其他隼目家的人應該也是同樣的做法。」

「有計劃什么時候出發嗎?」克里斯的手緊了緊。

亞瑟嘴角就忍不住翹,「還在家里呆兩三天,你醒了,我下午就會出去參與圍剿附近的巨獸,熟悉一下怎么使用火箭筒。晚上肯定回來。不用舍不得我。」

五百公里范圍內,他們都可以一日來回。

火箭筒的後座力還是很強,按照巨獸的速度,他們可能需要在大樹上、空中就開炮射擊。

這種情況下,如何控制住後座力和穩定射擊方向,需要多多練習。

「切,我特別舍得,你黏人死了,」克里斯撇撇嘴,翻身去書架上掏出一疊圖紙,「你去工坊我的專用操作台,翻翻下面的抽屜,找出這個來。我還讓巴澤爾爸爸專門分配了兩個人制造這個子彈,找他要。」

亞瑟拿過來看看圖紙,「釘槍?不對,子彈這個圖跟火箭筒的炮彈很像啊。」

「沒錯,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槍,釘槍是個簡單版本,」克里斯比劃了一下大口徑手槍,「你知道火箭筒的炮彈在射擊到巨獸身上後會爆炸的吧?彈片也很有殺傷力。這只槍的子彈也一樣,依你的准頭,打進巨獸眼睛,子彈在腦部爆炸,後座力跟火箭筒比起來約等於沒有。」

亞瑟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這個只能在北部范圍內用,不能讓其他血系的人知道。」

依照火箭筒的後座力和重量,除了隼目血系的人其他族真沒有士兵能用。

固定在地上他們當然沒問題,但是照巨獸的速度,找好了固定射擊點,它們早跑沒影了。

而這只手槍就不一樣,這樣的後座力,差不多的雄性都能用,流傳出去,所有城市才是真的要造反了。

「所以我只自己手工制造模具做了兩把,」克里斯很得意,「全都給你,子彈也是巴澤爾爸爸找了可靠的人單獨開小間做的。你自己判斷如何使用。」

亞瑟忍不住撲上去抱著他滾了一圈,「這么聰明,怎么辦?」

都是前人智慧啊,克里斯被他抱的有有點兒昏昏欲睡,「那就佩服我吧,給我燒個香。」

「燒香?」亞瑟皺皺眉毛,看他又困了,給他搭好被子爬起來,給屋子里換了熏香,端著餐盤出去。

收拾好碗盤,他就拿了圖紙去隔壁找巴澤爾,查理正坐在餐廳大嚼烤肉,見他進來,「臭小子有心思過來,克里斯緩過來了?」

「嗯,」亞瑟坐到巴澤爾旁邊,「爸爸,克里斯制造的這個東西,在你那里嗎?」

巴澤爾瞅一眼,就去樓上取了個箱子,「他睡過去了我不放心,把操作台上的東西都拿來了,還有兩大盒子彈,都是我親手裝上的。」

查理手里的烤肉也不要了,跳過來探頭看,「嘖嘖,你就心疼這個臭小子,怪不得前幾天動也不讓我動。」

亞瑟用過釘槍,拿起來擺弄了一下,很快就知道怎么上彈夾了,翻個白眼兒,「克里斯做了兩只,一只給您好了。子彈都是爸爸准備的,我們也一人一半好不好?」

查理學著他的樣子上彈夾,「哈哈,乖兒子,克里斯也是個好孩子!」

巴澤爾無奈,笑罵,「一把年紀了搶孩子的東西……」

父子倆分了一箱子東西,亞瑟直接在巴澤爾這邊吃了午飯,跟著老爹就出門了。

兩個人也沒帶什么近衛,帶好槍、弓箭、腰刀、扛上火箭筒再拎幾發炮彈,一大坨地跑出去徑直往離境天塹過去。

廣袤的北部大地,積雪在日光下反射著刺眼的白光,一望無際的森林積滿雪屑的枝椏戳向天空。

巨獸越過天塹之後發現完全沒遇到敵人,又是這么涼爽舒適的環境,互相殘殺吃飽肚子之後就是東游西盪,態度竟然閑散起來。

火箭筒的炮彈一發就好幾公斤,再加上炮筒,以隼目的力氣,攜帶四五個就是極限了。

父子兩人選了個據點,放好炮彈,先分頭擊殺了幾只落單的巨獸,再試試手槍對付三兩成群的,最後火箭筒炸了幾個小體型獸群。

一下午,就把各種武器使用熟練了。

查理還想好了去「拯救世界」的時候,背著火箭筒的小隊要怎么編制。

回到斷天涯天已經完全黑了,克里斯睡到下午自己醒來,悄悄躲在房間里抽了一點血給光腦檢測。

可惜,誠然光腦可以分析到大分子級別,但是缺少各種試劑,得出的結論還很簡單粗暴。

克里斯想,等到旱季過去,解決了巨獸的事情,他得利用自己的身份積攢制造些東西,建立一個實驗室了。

亞瑟披著風雪進門,艾伯特幾個跟他前後腳。

這幾個少爺留在斷天涯的這些天,除了陪伴自己的伴侶之外,也參與獵殺巨獸,同時每天都要去工坊看進度,各個都忙碌的很。

晚上餐廳的長桌終於坐了八個人,克里斯幾個雌性坐在一頭,面前都是各種點心水果谷物粥,一點點肉松。

雄性坐另一邊,大塊的烤肉燉肉谷物壓制的特別瓷實的主食。

亞瑟把跟查理商量的火箭筒小隊編制講了講,艾伯特幾個也分享了一下自己帶隊獵殺巨獸時候使用火箭筒的心得。

大家約定了第二天再試試今天的結論,一頓飯也的也是勞心勞力,食物什么味道根本沒人關心。

與斷天涯這邊有計劃有進展地情況不同,各大城市的人開始陷入絕望。

盡管祖先最開始是住在樹屋里的,但是羽人落地住磚石房子幾千年了,尤其是這么惡劣的環境,在缺醫少葯不能保暖的情況下,逐漸一些健康的雄性也開始生病了。

被查理等人遣散回來幫助家鄉的士兵或多或少都有了些情緒,難道真像家人哭訴的那樣,長官不會想辦法來救我們?

城市上層管理者分成了好幾派,有人說要拼死抵抗放棄等待救援的希望吧。

有人說要派人去求助,隼目無非要東西,他們要什么我們給什么。

還有一派腦殘主張大遷徙,能走的人一起涌到北部去,到斷天涯底下安營扎寨,看他們會不會眼睜睜瞧著腳底下堆起屍山……

每天吵的是翻天覆地,連一些人口比較多的家庭里,也是這樣沒完沒了爭論。

鴻森城主打個打噴嚏,涕淚橫流躺在家族的樹屋里,那天他在城牆上驚嚇吹風,回到家里就燒起來。家里本來是不缺葯材的,但是城里的醫生不肯來,有葯不知道怎么吃。

無奈他讓伴侶試著給放了血,不僅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嚴重了。

雖然住在離母樹最近的最安全的樹屋里,他這會兒看著遮的嚴嚴實實的屋頂,心里卻只剩下絕望了。

所有人都希望他死,他是很清楚的,但是、這能怪自己一個人嗎?當初截留物資、開發新武器,明明是所有人共同的意見。

憑什么?憑什么現在出了問題都埋怨我一個人呢?那些整天向我抱怨給北部東西太多的長老們,難道都不算罪魁禍首嗎?

如果不是你們日復一日的抱怨和念叨,我會想起反抗他們嗎?如果不是你們念叨一輩子都沒見過一只巨獸,我會認為它們很好對付嗎?如果不是你們幫忙壓制城中各個部門,我有能力截留所有物資嗎?

他痛苦的不能安眠,越這么想越絕望,如果那些長老站在眼前,他肯定自己會撲上去咬斷他們的喉嚨,大家共同做的決定,應該一個都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