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話說的不明不白,那徐承德臉上,卻是有笑意浮現而出,這時說道:「水爺爺,承德算是您看著長大的,秉性如何您一清二楚,我向您保證,一定不會做出任何辜負之事。」
老者面帶微笑,似乎對他很是滿意,說道:「有心了。」
徐承德見老者如此反應,登時心花怒放,仿佛終於有了底氣一般,側頭,看向江楓,江楓嘴角含笑,對他射來的目光不聞不問。
「裝腔作勢嗎,還真是沉得住氣啊。」徐承德心中說道。不過不知為何,雖然是這般說法,心中卻還是有點吃味,江楓的這般態度,可不是人人都能學得來的,至少,今日要不是徐乾在場,他可做不到這么鎮定。
「你是在嘲笑我嗎?」江楓忽然問道。
「什么?」徐承德一驚。
「我聽不懂你們在談些什么,不過你看來非常得意。」江楓再度說道。
徐承德嗤笑,說道:「我得意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未免管的太多了。」
「小心樂極生悲。」江楓淡淡說道。
徐承德怒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聲說道:「江楓,你是想死嗎?」
「想殺我盡管出手,我一一接著。」江楓神色冷漠。
「莫非你當我不敢殺你不成?」徐承德握起了拳頭,戾氣森森。
「言語向來是弱者的表現。」江楓搖頭,嘆息。
這般輕蔑的態度,差點讓徐承德噴出一口老血來,他目中噴火,死死的個盯著江楓,恨不能將江楓給撕成碎片,那難得的好心情,毋庸置疑,被江楓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掃盪一空。
「承德,休要無禮。」徐乾適時說道。
徐承德知道徐乾是在為自己解圍,他的境界比之江楓不知差了多少,要真敢動手的話,估計江楓抬手就將他給鎮殺了,連徐乾都救不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惡氣,徐承德艱難的將視線從江楓身上移開,面向那老者說道:「水爺爺,承德沖動失禮,讓您見笑了。」
老者笑而搖頭,說道:「無妨,年輕人就該如此,若都和我等這些老頭子一樣暮氣沉沉,那太過無趣。」
聽老者並不責怪,徐承德稍稍松了口氣,緩緩落座,不過那臉色一片陰郁,顯然心中對江楓嫉恨到了極點。
徐乾說道:「水老,徐乾教子無妨,還望不要見怪。」
老者說道:「徐家主客氣了。」
徐乾又是說道:「今日我徐家和水家商談大事,不知這人怎么會來?」
老者說道:「這是家主的意思,我等並不清楚,或許一會家主前來,你可以問問家主。」
徐乾憋氣,他問江楓怎么會來,實則是對江楓有了殺意,以言語質問,要水家給一個答復,最好是將江楓給趕出去,可老者的回答,明顯是避重就輕,讓他相當不爽。
江楓亦是微微側目,打量了那老者幾眼,十二家族同氣連枝,共進共退,他不過一個外人,彼此關系親疏遠近,一目了然。
但眼下看來,水家並沒有偏袒徐家的意思,不然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態度。
「似乎有點問題,只不知問題到底出在那里?」江楓皺眉思索,百思不得其解。
沖突並未發生,但氣氛卻是愈發的古怪,江楓不曾放在心上,照舊喝茶,老者說水白眉十分鍾就會到,事實上時間過去了二十分鍾,都不見人影。
江楓連喝三杯茶,雖說不至於不耐煩,但心頭疑惑更甚,總覺得今日之事有點不太對勁,或者說,他今日前來水家,會遇上徐家的人,這太過湊巧,巧的無法避免的讓他產生了一些聯想。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水白眉依舊不曾出現,有一女佣自外邊進來,向老者打了個招呼,對江楓說道:「江少,家主請您移步一敘。」
徐承德頓時咬牙切齒,這算是什么意思?
他們父子二人來了半天,水白眉都沒有現身,如今卻是要相邀江楓單獨一敘,難道他們父子二人還不及江楓來的重要不成?
徐乾面有不虞,但終究是沒有多說,目送著江楓隨那女佣遠去,敲著大腿的那一根手指,不知不覺收攏,握成了一個拳頭。
他心頭不平靜,對江楓殺意空前,打定主意這趟離開水家之後,一定要讓江楓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