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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然離開了，在笑過之後就離開了，她踏水橫渡而去，江楓根本就攔不住。

十數米寬的河面，白衣身影如蝴蝶一般，幾個蹁躚，便是自江楓的視線中消失。

風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大了，河面之上，漣漪橫生，一如江楓那顆注定再也難以平靜的心。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為何，陳思然會變成這樣？」江楓輕聲自語，手腳不知不覺間，一片冰涼。

築基階段的修為？

這等修為，若是在天元大陸之時，自然是難以入江楓的眼，但是，重生地球，他用去無數的努力，如今，卻也不過堪堪是邁入煉體階段的第九層，離那築基，還有著一段不短的距離。

但是，陳思然，卻是在消失一段時間之後，不經意間搖身一變，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變成了擁有築基階段修為的強者。

就算是陳思然偶有奇遇，江楓也是非常清楚，其身上不可能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生這般匪夷所思的變化。

奇遇只是機遇，只是一個變強的契機，而強者之路，從來不存在一步登天的說法，修仙難，難於上青天，那一條登天之路，唯有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除此之外，別無捷徑。

陳思然，卻是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走上了一條捷徑，直接跨過江楓在煉體階段的掙扎與苦修，達到了至今為止，江楓都未曾達到的高度。

「她在消失之後，到底出了什么變故？」江楓再度自語，臉色漸漸變得有些蒼白。

陳思然身上的這般變化，或許只能用奇跡來形容，除此之外，江楓實在是難以想明白，是什么，造就了陳思然的這般變化。

「難道」想到這里，江楓心念忽然一動，一種極為可怕的聯想，自他的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這一想法，甫一從腦海之中冒出，江楓就是有種不寒而栗之感，不敢再深入去想，卻是這時，一陣疾風吹來，一張白紙，搖搖晃晃的，映入江楓的視線之中。

江楓大手一抓，將那張紙抓在了掌心之中，攤開一看，江楓瞬時倒吸一口冷氣，腳下一個踉蹌，往後倒退數步。

這是一幅畫，一幅速寫而成的人物畫。

這幅畫江楓實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這是他在燕京大學的圖書館內，因為見到陳思然，心中有所感，而順手畫就的一幅畫。

畫中之人，白衣勝雪，氣質清華，正是那澹台仙子。

這幅畫，江楓給了陳思然，而現在，卻又是回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是在這次遇到陳思然之前，從陳思然手中得到這幅畫的話，江楓並不會去想太多，只是，在剛剛為陳思然那脫胎換骨的變化而疑惑而震驚，這幅畫，就是落在了江楓的手中，看著那畫中之人，江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了。

「這是澹台仙子，可是我剛才見到的是誰？」江楓如囈語一般的說道。

因為江楓發現，陳思然的穿著打扮，分明和這畫中的澹台仙子，一模一樣，而那氣質與神韻，也是如此的似曾相識，活脫脫就像是澹台仙子自畫中走出來了一樣。

「陳思然？澹台仙子……澹台仙子？陳思然？」江楓臉色變幻不停，眼中神色，剎那間凶狠到了極點。

澹台仙子在他渡劫之時出手相助，最終身隕道消，江楓穿越地球奪舍重生，盡管，心中隱隱有著希冀，那就是，澹台仙子或許並沒有死。

但是，澹台仙子是獨立的存在，陳思然，也是獨立的存在。

從一開始，澹台仙子就是澹台仙子，陳思然就是陳思然，他們兩個，是根本不同的兩個人。

澹台仙子不會是陳思然，陳思然，也絕不能是澹台仙子。

這二者，在江楓的內心深處，有著非常鮮明和嚴格的界定，他絕對不允許那種界定被混淆，否則，不管是對澹台仙子還是對陳思然而言，都非常的不公平。

「陳思然，你給老子記住了，你就是陳思然，除此之外，你誰都不是！」江楓高聲咆哮，聲音遠遠傳開，如同驚雷乍響，河面翻涌，水花四濺。

清心河對岸，陳思然立於河畔，聽得江楓這話，秀眉微微蹙起。

「我是誰？我是陳思然。」陳思然輕聲自語，忽的嫣然一笑，身影幾個閃躍，轉瞬沿地消失。

……

1836酒吧。

這是一家主打懷舊情結的酒吧，同時，也是玉州規模最大最為熱鬧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