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樣子？」江楓呢喃自語，若有所思，一邊後退，一邊出劍，他劍法飄忽，無跡可尋，亦毫無章法，看著就像是露出了潰敗的敗象。

「我以前一直都在追求秋水一劍的極致劍意，卻是忽略了其本身，返璞歸真，才是劍法的根本，卻是在無意間走入了一條歧途。」江楓沉吟，不斷思索。

路平三人強力猛攻，步步殺機，劍氣配合著掌風拳影，無處不在，江楓思付，不緊不慢。

「刷！」

一劍出手，江楓眼前，豁然一亮。

「對了，就是這個樣子。」江楓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會心一笑。

見到江楓那笑的模樣，路平三人均是莫名其妙，但很快他們就是明白過來江楓為什么會笑了。

在他們步步緊逼的橫推之下，似乎已然無還手之力的江楓，倏然劍勢一轉，一劍斬出。

簡簡單單的一劍，甚至輕易就可以捕捉到江楓出劍的軌跡，但是這一劍斬下，卻是仿佛四面八方全部都是劍影，無處躲藏。

「怎么回事？」路平大驚，他本身修劍，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江楓這一劍出手，並無特定的對象，不過除了給路平帶來這種感受之外，莫羅與程修乾也都是恍然覺得，江楓那一劍是沖他們而去。

一劍三分，九成劍意秋水一劍大成。

江楓不再演練，一劍過後又是一劍，銳利的劍芒，撕裂了天際，無堅不可摧，路平鐵劍斬出，劍氣破碎，莫羅出拳，拳風潰散，程修乾一掌狂轟，掌風消散。

「咻！」

三道人影，朝著後方激射而出，那是路平三人，三人面面相覷，流露出驚恐之色。

江楓並不追擊，淡淡一笑，「還要繼續嗎？」

「你——」路平咬了咬牙，不知道該如何說好。

不得不說，江楓實在是太詭異了，似乎永無止境，永遠無法探究其深淺，這讓他心生不安。

「如不繼續，那就散了吧。」江楓擺了擺手，似笑非笑的說道。

路平三人再一次面面相覷，又是看了白衣女子一眼，遲疑了一下，三道人影，分作三個方向，登即離開。

三人一走，僅存的那些門下弟子，也是快速離去，凌秀山歸於靜寂，唯剩那滿目的倉夷之景。

「你很不錯。」白衣女子飄然而至，出現在江楓的面前。

「你在誇我？」江楓笑道。

「你可以這么認為。」白衣女子略一停頓，緩緩說道，她很不喜歡江楓說話的語氣，但是不得不承認江楓的過人之處。

「這可真是難得。」被此女算計，江楓如何會給她好臉色看。

白衣女子卻是如同沒聽到江楓譏誚的話語一般，徑自說道：「剛才你與他們三人一戰，看似是已經占了優勢，但不過是剎那之間的頓悟罷了，很難持久，你不與他們死戰，而是將他們勸退，這是非常明智之舉。」

江楓聽著白衣女子這話，眼睛微微眯起，他自然不會告訴白衣女子，如果他當真鐵了心要殺人，在路平三人修為衰退的情況下，借助黃金書，拼死一戰，並不是沒可能將三人留下。但這時不是逞強斗勝的時候，這些話，自然是沒必要對白衣女子說。

「你是天生的戰斗奇才，永遠都能把握住對自身有利的先機……雖然類似於你這樣的天才，我見過不知凡幾，但是你的身上，有著一個他們之中很多人終其一生難以企及的優點。」白衣女子自說自話，對江楓予以點評，她接著說道：「你膽敢在不利於自身的情況下，將劣勢化為優勢，不難看出你是何等的驕傲，你驕傲之極，但驕傲卻不自傲，這等心性，令人感嘆。」

「說了這么多誇獎我的話，我想總不會是沒有原因的，然後呢？」江楓皺了皺眉說道。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你似乎總能一直保持清醒，不被他人所左右，這份心性，若能保持，這片天地，將來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當然，是否真的如此，卻還需要時間來驗證，半年之後，虛空山，我等你一見。」終於，白衣女子將其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虛空山？」江楓輕聲念了兩聲，他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那是一個什么地方。

而白衣女子也是絲毫沒有要過多解釋的意思，話音落下，人影已飄然而去，江楓望著白衣女子離去的背影，眼神飄忽不定，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個解不開的迷。

江楓沒有多呆，即刻反轉，朝著企石城方向行去。

山峰之巔，白衣臨塵，白衣女子看著江楓遠去，輕聲說道：「若他是女子之身，這等人物招攬入宗門，虛空山一行，我清羽宗，有很大可能能夠多占據一個名額，可惜了！」i7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