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難，如此的不可思議！」江楓沉聲說道。

腳下的路統統消失了，如夢一場，但那並非虛幻的幻覺，歷歷在目，親眼見證，直到腳下的路消失很久，江楓方才是發出一聲悵然若失的嘆息之聲。

成百上千條聖道路，最終證道成功之輩，如鳳毛麟角，屈指就可細數，成就半聖，也是千難萬難，只有十幾人。

那條路上，更多的虛影消失了，僥幸為亞聖，已經是殊為不易，盡管亞聖的數量，也不曾超出二十這個數字。

「卻是我有些想當然了。」江楓苦笑著說道。

「證道路上的殘酷，遠超我想象的極限！」江楓又是說道。

這或許是預示，也或許是鞭策，江楓深知，正因他在朝聖道路發起沖擊的緣故，所以這樣的畫面，給他帶來的震撼情緒，尤為深刻。

悲傷是無比真實存在的，嘆息之聲，猶在耳邊，江楓沒有聽到歡歌，更未曾聽到笑語，如不能親臨那樣的場景，又豈能感知到證道之難？

路消失後就是徹底的消失了，第八層內部，一片空盪，再無其他。

江楓盤膝落座，他的思緒復雜難言，諸般念頭紛至沓來，腦袋腫脹，隨時都要爆炸一般。

……

藏書閣之外，戰斗不知何時結束了。

虛空之上，那道身影的背影略顯蕭索，正是虛余。

虛余看著下方的溫別離，眼中神光變幻不定，最終他也沒有再說什么更沒再做什么，就此消失。

「轉世聖人，不過如此！」溫別離陰森森的說道。

他受傷了，狼狽凄慘，但溫別離毫不關心。

「師姐，我要下山！」溫別離說道。

「去哪里？」目光收回，舒靜隨口問道。

對於溫別離的請求，她毫不意外，仿佛早就預知。

「我已經沉寂太久太久。」溫

別離沒有回答舒靜的問題，而是說道。

「下山並不是好的出路。」舒靜說道。

溫別離陷入沉默，這一次不知為何，他竟是難得的沒有爭辯。

「師姐，或許你是對的。」溫別離說道，大步而去。

江楓從藏書閣走出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他沒有看到溫別離，只看到舒靜。

戰斗的痕跡猶在，不過江楓只是隨意掃視了一眼，沒有問什么。

江楓知道虛余來過了，這是預料之中的情況，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如此著急趕來天劍宗。

從另一方面而言，舒靜的安排很有意思，似乎是對虛余的行跡了如指掌，這才第一時間，安排他進入藏書閣，錯過了這場戰斗。

「難道，舒師姐並不想我與虛余一戰？」江楓想著。

原因是什么江楓沒有多想，更多的疑惑來自於藏書閣第八層，江楓並不清楚舒靜對藏書閣了解多少，但直覺告訴江楓，似乎他在藏書閣每一層所見，都宛如精心安排過的一般！

而能夠做出這般安排的，只有舒靜！

只是這些問題，江楓一樣沒有問出口，有些事情既然舒靜不說，自然有不說的理由，江楓並不想讓舒靜為難，就如舒靜從未讓他為難過。

這時舒靜打量著江楓，輕笑著說道：「藏書閣還有最後一層，江師弟你可要加倍努力才是。」

「定當不負師姐所望。」江楓認認真真的說道。

舒靜嬌笑起來，笑聲清脆悅耳，不著痕跡岔開話題，說道：「江師弟你上次將司師妹帶回來之後，就丟在一邊不管了嗎？」

「這……」江楓揉了揉鼻子，貌似的確有點不負責任。

「算了，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也懶的去管，隨便你們怎么鬧騰，一概與我無關。」翻個白眼，舒靜沒好氣的說道。

舒靜說話的語氣很生硬，生硬的原因不是因為司曇音，事實上舒靜轉移話題的方式太生硬了，有失水准，或許正是意識到了此點的緣故，才是讓舒靜的自身都感覺很尷尬。

江楓也不戳破，情知有朝一日，這些謎團終會解開，沒有必要急於一時。

這一次江楓沒有在天劍宗多待，當感覺到沒有什么話要說的時候，就是離去，以免讓舒靜更加尷尬。

「這家伙……」

目送江楓遠去，舒靜嘴角一抹淺淺的笑意勾勒而出。

舒靜知道江楓看出了很多問題，只是她不說江楓也就不問，但江楓也沒有裝傻之類的，這就很有趣。

「我的傻師弟，你問都沒問，怎么就知道師姐我一定不會說？」舒靜笑眯眯的說道。

「不過這樣也好，謎團只有親手揭開，才有意思不是嗎？江師弟，我會很期待的！」舒靜又是笑著說道，惡趣味十足。

江楓離開了天劍宗，外界有消息轟傳已久，半個月之前，虛余踏足天劍宗，發起第四戰。

讓江楓有所意外的是，這一戰與之前三戰，有所不同，有關虛余的戰斗對象，引發廣泛的猜測，眾說紛紜，截止到目前為止，也未有定論。

「難道不是舒師姐？」江楓輕語，臉色有所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