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

白欞很快就是明白過來，周顯宗所說的沒有信心，不是指虛余沒有與江楓一戰的信心，因此被迫自貶身份，而是指虛余沒有再證聖人位的絕對信心。

「所以這一場被精心安排的戰斗，虛余的目的是要借此……」白欞傻眼了。

「不勞而獲！」呂清源進一步補充道。

白欞微有些恍然，所謂不勞而獲，就是要通過江楓與李存善一戰，取長補短，繼而以之，揚長避短。

「李存善和江楓未必不清楚。」白欞吶吶說道。

「很巧的是，李存善和江楓有著和虛余一樣的想法。」呂清源說道。

「我本以為這是虛余的獨角戲！」白欞完全傻眼了，原來不是虛余一人的獨角戲，而是三個人的群戲。

無論戲里還是戲外，都是為了唱好這出戲！

「虛余為何不親自出手，是不是還是信心不足的原因？」白欞問道。

「他是轉世聖人，身份即是枷鎖，因此他不能有瑕疵，他必須要完美……可惜，強求完美，也是瑕疵！」呂清源不無深意的說道。

白欞恍然大悟，總算是將三者之間的關系給理順了，然後說道：「說到底，虛余未必會是最大的贏家，他或許早已預知自身的前路，但他無法預知變化。」

「這也正是這出戲，最為精彩的地方！」呂清源笑吟吟的說道。

他的心情看上去還算不錯，因此針對白欞的提問，有求必應，白欞看出了這點，就也發覺，越發看不懂呂清源了。

……

一場風波因虛余的到來而被引發，虛余最終並未出手，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直上聖賢山，沒有人阻止，也沒人敢阻止。

因為，他是曾經的聖賢！

那當世最有資格，踏上聖賢山之人！

不知是否是由於虛余的到來，導致產生了

緊迫感的緣故，諸多修士分明發現，時間的流逝，似乎變得更慢了。

人群中間偶爾發生騷動，有了小范圍的摩擦，隨後不知誰人在說話，諸人這才是後知後覺的發現，天劍宗到目前為止，未有人來。

隨著天劍宗漸漸浮出水面，神秘面紗揭開，天下修士方才是發現，原來那曾經算不上多么起眼的二星宗門，竟是足可定鼎天下大局的龐然大物。

先有舒靜琀，再是溫別離……

二者出手次數不多，寥寥可數，只是但凡出手，必當引起軒然大波，仿佛一頭蟄伏已久的遠古凶獸，終究是露出獠牙，露出猙獰！

由於江楓與天劍宗的淵源之故，天下修士理所當然認為，天劍宗的人會前來觀戰，可是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天劍宗方面，似乎對這一戰並無太多的關注。

否則的話，早該有人前來，就算溫別離不來，舒靜琀豈會缺席？

那一句我的江師弟不容有辱，振聾發聵，半個月之前，舒靜琀出手挑戰伏鱗，分明是警告天下人！

因此，舒靜琀怎能不來！

諸人心想，舒靜琀遲遲沒來，或許是時間未到，或許舒靜琀正在趕來的路上，總而言之，沒有人認為舒靜琀會真的缺席此戰。

……

「師姐，時間快到了。」溫別離提醒道。

「這么快嗎？」舒靜琀問到，末了莞爾一笑，說道：「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師姐一直關注此事，豈會不知？」溫別離哭笑不得的說道，現在的舒靜琀，在他面前，已經連演戲都不屑了嗎？

「溫師弟來做什么？」舒靜琀就問道。

「師弟我很好奇，師姐為何還不動身，再晚一點，恐將來不及了。」溫別離說道。

「江師弟自下山之後，大小戰斗不計其數，莫非溫師弟認為這一戰尤為特別？」舒靜琀問道。

「不特別嗎？」

溫別離微微一愣，他自然認為這一戰很特別，天下修士都是這般認為，難道，唯獨舒靜琀不這樣認為？

因此故，舒靜琀不打算前去聖賢山觀戰？

溫別離的心思忽然有些異樣，他分不清楚，舒靜琀到底是未曾將這一戰放在心上，還是對江楓有著絕對的信心。

但恐怕江楓自身都很難信心十足，舒靜琀的信心自何而來？

「天下修士盡皆認為，這是最強天尊之戰！」溫別離再次提醒道。

「看樣子溫師弟信心十足，要不，放溫師弟你下山去？」舒靜琀怪笑著說道。

溫別離搖了搖頭，情知不必再說其他，轉身緩步離去。

「最強之戰？」

舒靜琀依舊怪笑著，不知是並不認可這樣的說法，還是其他的原因，她的笑容慢慢變得越來越怪。

……

由於虛余的到來吸引了全部關注的緣故，丁情在來到聖賢山後，幾乎無一人注意，這正是丁情想要的結果，丁情站在人群之中，一定程度上隱匿了自身的行跡，像是一只夾縫中的老鼠！

吳炎戰死天劍宗，天人會迅速轉為低調，淡化天下修士的視線，那是一個時代的落幕。

丁情無比清楚，他注定不是這個時代的引導者，甚至他都算不上追隨者，他只是一顆棋子而已，且是一顆，已經失去利用價值，即將被拋棄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