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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逸寒抬起頭，拉下了君容凡的手道，「我是說真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是說真的，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到了你愛我，卻需要付出生命的地步，我未必就真的會開心，相愛，是需要兩個一起的，如果因為相愛，最終卻只剩下了一個人的話，那么另一個活下來的人，真的就可以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嗎？又或者是活著卻寧可死了呢？」

這樣的例子，在君家祠堂里那些君家先輩們留下的手札中並不少見。有命依先死了，卻君家人活了下來，也有君家人先死了，命依卻活了下來，如果是前者的話，那么君家人往往也不會獨活，都會選擇自殺。而如果是後者，只要那個命依是愛著君家人的話，就算獨活下來，也多是痛苦一生。

活著，未必就比死了的那個好，有時候，甚至一起死其實都是一種幸福。

「以後，別再這樣說了。」君容凡正色道。

穆逸寒定定的凝視著眼前的容顏，應允著，「好，以後這樣的話我不說了。」

「那你先換下衣服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君容凡道。

「不急。」他道，手不覺滑到了她腹部的位置，「孩子有折騰你嗎？」

「沒怎么折騰。」君容凡笑了笑道，「就連孕吐都只是最初的那一次，這些日子，也沒再吐過，這個孩子，可比當初懷著小賜的時候要省心多了。」

要不是醫院里的診斷證明著她的確是懷孕了，她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之前真的只是自己腸胃不適吃壞了肚子什么的。

「那就好。」穆逸寒道，「這個孩子，並不在你我之前的預料之中，你會覺得麻煩嗎？」

「麻煩？」她想了想道，「開始的時候會覺得有一些吧，畢竟他（她）來得太突然了，不過想通了之後，卻也覺得沒什么了，現在我很期待這個孩子可以順利出生。」

「那么如果——」他的話起了一個頭，卻突然停頓住了。

「如果什么？」她問道。

「如果兩個月後，就要舉行婚禮，你會不會覺得太急了些？」穆逸寒道。

君容凡聞言，倒也清楚，這估計是怕到時候她的肚子萬一大的明顯了，恐怕場面上不太好看，所以兩家才會打算要快些舉辦婚禮。

「無所謂，我要嫁的是你這個人，和婚禮如何，沒有關系。」君容凡道。

他眸色一動，他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在乎形式的人，甚至如果不是兩家大人堅持的話，她可能會選擇直接去民政局那邊扯一張證就行。

她說，她要嫁的是他這個人，這話就像是一捧清泉，在滋潤著早已干渴不堪的他。

只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如果沒有孩子的話，她是否依然會嫁給他這樣的話。

沒有問，是因為不敢問。

而不敢，是因為害怕她的答案，因為在內心的深處，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沒有這一次的懷孕的話，她不會就這樣選擇嫁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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