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穆暖曦這會兒是閉著眼睛的，但是也能感覺到楚臨的目光正在盯著她，是如此的強烈。

「楚臨。」她道，「你如果真的想要，我阻止不了，但是至少我可以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件事，而且從今以後，我會忘記你，會讓自己的記憶力，再沒有你的存在，會把我們過去的一切，全部都忘記，在我心中，不存一點一滴。」

「穆暖曦，你——」他的聲音，宛如壓抑中暴怒，他的目光，簡直就像是要把她給穿透一般。

他可以容忍她恨他，但是卻絕對忍受不了她的漠視和忘記。

「你不可能忘記我的，不可能忘記我們這么多年的點點滴滴的！」他道。

「我可以，如果憑自己能力做不到的話，那么我可以去催眠，可以用各種輔助的方式來忘記，楚臨，其實要忘記一個人，並沒有想象中那么困難。」她道。

他的臉漲得通紅，她的話，打亂了他所有的決心。

「我不相信，我不信你會這樣！你睜開眼睛啊，看看我啊！」他憤怒的吼著。只要她睜開眼睛的話，他就一定可以從她的眼神中分辨出她這話的真假的。

她一定是在說假話，一定只是在嚇唬他的！

可是當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開的時候，他看到的卻只是一片的平靜。

就好像是平靜至極的湖面，沒有什么可以激起漣漪。

「楚臨，就算我這樣看著你，我說的也還是同樣的話，這個身體，你要就要好了，我可以當成什么都沒發生過，然後忘記你。」她知道，唯有這樣說，也許才可以結束，「因為你對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這樣殘忍的話，從她的口中吐出，對穆暖曦而言，是在凌遲楚臨，卻也是在凌遲自己。

恍惚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像靈魂離體似的，一個她，一邊忍受著心中的疼痛，一邊對楚臨說著殘忍的話，而另一個她，卻是在半空中，無奈的看著這一幕。

楚臨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剎那間就像是凍結了似了，全身都變得僵硬無比。他最愛的人，卻說著他根本不算什么。

那在她的心中，他到底又算什么呢？

穆暖曦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鉗制松開了些，她趕緊掙開了楚臨的束縛，去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穿起來，而在她做這些舉動的時候，楚臨卻並沒有進行阻止，只是半跪在床上，死死的盯著她，他的全身都像是僵直著似的，只除了胸口那不斷的起伏，在宣泄著他此刻的不平靜。

就在穆暖曦穿好了衣物，准備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像發瘋了似的，從床上奔下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暖暖，是不是你還沒原諒我？因為我打了你一巴掌，你故意說這些話來氣我的，是不是？」

「楚臨，我說過了，我已經原諒你了，是我對你沒感情，所以才……」

「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你還不肯原諒我。」他就好像偏執的非要抓緊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歸咎與此，「那你也打我，你打我好了，打到什么時候都可以，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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