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尋機逃跑(2 / 2)

轉瞬間,蕭逸已經帶著她浮上了水面,立刻有人將他們拖了上去。

有人開始大喊,像是李德喜的聲音,沐之秋聽見他在喊:「你們憑什么扣押我們的船?憑什么扣押我們的貨物?知不知道這些都是誰的東西嗎?你們知道本尊是誰嗎?見過這個東西嗎?」

不知道李德喜拿出來了個什么,像是被人奪了過去,隨後沐之秋聽到撲通一聲輕響,有什么掉進水里了,她敢肯定,絕對不是人,人落水的聲音比這個要大許多。

李德喜卻慘嚎起來:「孫子!你竟敢把雜家的令牌丟進水里,你知道雜家是誰嗎?那可是皇上……」

「皇上?***?深更半夜拿出個破牌子冒充皇上,老子扔了你的令牌是好的,下一個,該扔的就是你!」

果然,又一聲撲通,這次是人落水的聲音。李德喜開始狂喊救命,那聲音,早已沒了先前的得意與囂張,剩下的全是驚恐。

是蕭逸帶來的人吧?一定是的,只有蕭逸的人才會這么牛,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管你是誰的令牌,夜黑風高的,看也看不清楚,便是真的也給你說成假的,你又能如何?這般的霸道,這般的蠻橫,這般的不講道理,卻是這般的叫人心里發暖。

沐之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蹲在她面前的這個人,這是張陌生的臉,只看他一頭一臉的水和濕漉漉的衣裳,便知方才是他救了自己。

可是,這個人長得跟蕭逸完全不一樣,他又黑又壯,還有些禿頂。

這個人並沒有看沐之秋,依舊低著頭只顧用雙手在她的肚腹上按壓,動作嫻熟而專注,硬生生將她灌下去的水一口口壓出來。

沐之秋依然死死盯著他,她不會認錯人,這個人應該就是蕭逸。只要抬起頭,讓她看看他的眼睛,她一定能認出他來。

仿佛等待了一個世紀,這個人終於抬起了頭。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一下就對上了沐之秋的,四目相視,沒有喜悅,也沒有擔心,這人臉上的表情卻平白無故流露出一股諂媚和低俗。

他笑得呲牙咧嘴,和淡漠的目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臉上帶著一張完美的人皮面具,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皮笑肉不笑。尤其是笑起來就露出滿口白牙,或許這口白牙在白日里看起來會很整齊很漂亮,可是此時,被火把光芒一照,竟像一柄柄鋒利的小刀,直看得沐之秋心驚肉跳。

沐之秋的目光在此人身上足足盯視了兩分鍾才松散開來,此人穿著羽林軍的鎧甲,里面的衣衫盡濕,頭發也濕漉漉地正在往下滴水,看起來非常狼狽,再加上那張猥瑣的笑臉,非但看不出一丁點威風凜凜,更像是一鍋色香味俱全的濃湯里的一顆老鼠屎。

羽林軍?沐之秋清楚地記得她落水時碼頭上除了那幾名守衛的士兵外根本就沒有羽林軍。有這樣的巧合嗎?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落水的時候羽林軍來了?便是羽林軍又如何?誰會在寒冬臘月主動跳進波濤洶涌的運河去救人?

別告訴沐之秋這個時代有人喜歡當活雷鋒,警匪一家的傳說在這個時代用不上。沐之秋不相信奇跡,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跡,所謂的奇跡一定做下了大量的功課。

因為這個人就是蕭逸,因為他早已發現她的行蹤,早已認出她。因為只有蕭逸才會時時刻刻關注著她,也只有蕭逸,才會在她遇到危險的同時奮不顧身地跳進水里救她。

這是一種慣性的邏輯思維,理所應當得就像你的左手在畫圓圈,右手也會跟著下意識地畫圓圈一樣沒有道理可講。

不知道是不是沐之秋的目光太外露,這人的眼睛里快速閃過一道精光,之後,竟漸漸露出厭惡,搖搖頭道:「晦氣!在水里摸著挺軟和,老子還以為是個性情溫和的,至少能換兩個小錢兒買壺酒喝,不料卻是個飢不擇食的兔爺兒,真惡心!」像是要表達得更形象化一點,他還專門扭頭沖地上吐了兩口口水。

死死盯住他的臉,沐之秋的腦子高速運轉起來。絕對是蕭逸沒有錯,在她尚未認出他之前,蕭逸就已經認出了她,所以他才會善心大發地跳進水里去救易過容的她,還嘴對嘴地給她度氣。

深吸兩口氣,沐之秋的目光已重新變得清明銳利起來。

蕭逸是個狂妄自負的人,既然來救她,就沒有可能找到她還不認她,如此,只有一種可能,有什么縛住了蕭逸的手腳,讓他明知卻不敢為。

還有一件事沐之秋十分好奇,蕭逸來救她為什么要易容?

沐之秋一直認為蕭逸身上有股匪氣,就是那種典型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山大王性格。這樣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人怎么可能會用易容這樣的手段來隱瞞自己的身份?

誠然,京城里有不少人見過蕭逸的真容,但這里是靜安王朝,不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做了名人,即便你身上長了幾顆痣也會被狗仔隊摸得清清楚楚發布在上。在這樣一個城外的運河碼頭上,能認出來蕭逸的人會有幾個?便是那幾名把守碼頭的士兵,指不定也沒見過靖王爺的真容。

那么,蕭逸易容便是為了不被人發現,什么樣的人會讓蕭逸如此忌憚?

李德喜么?不過一個宮內的總管太監,再大也大不過靖王爺。靖王爺深夜出現在城外運河碼頭上固然可疑,但貼身伺候皇帝的總管太監私自出宮,深夜出現在這里更是死罪。蕭逸有什么必要忌憚李德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