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名譽隊長(2 / 2)

話未說完,便聽上官雲清淡然道:「本督軍訓話,賽廣將軍隨意插嘴,白隊警告一次,本督軍作為白隊名譽隊長,理應替白隊接受懲罰,圍繞操場跑五圈,現在開始執行!」話音才落,眾人尚未看清楚,上官雲清已跑了出去。

沐之秋和蕭逸刷地一下同時站了起來,雲清的這一手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蕭逸眸光愈發深沉,沐之秋的眼眸中卻星光點點。

別人不懂雲清,她豈能不懂?雲清,他這個所謂的名譽隊長,其實就是專門替白隊違反規定的兵士受過而設的隊秘啊!

不管怎么看,賽廣的白隊都實實在在處於劣勢,黑隊便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雲清加入白隊,主動替白隊接受懲罰,實際上是在用行動證明靜安王朝對褚國的誠意。

這是一出苦肉計,便是白隊輸了,所有人也都可以把責任推到雲清一個人的身上,受懲罰的只會是雲清一人。這樣一個一箭雙雕的好計策,不管輸贏,都勢必會增強黑白兩隊之間的親密度,但雲清能否因此得到黑白兩隊的刮目相看卻未嘗可知。

以雲清的性子,不成功他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他會一遍又一遍地接著嘗試,直到把自己累死為止。所以,事實上雲清是在冒險,用超出他自己體能的幾倍、十幾倍,甚至幾十倍來做賭注進行冒險。

沐之秋不得不承認雲清好氣魄。只是,這等斷臂求生的氣魄,被雲清這樣一個行雲流水般的男子實施出來,怎地如此叫人心酸?

賽廣的眼眸閃了閃,該死!這個上官雲清,他是想用苦肉計收買人心嗎?好!既然他的花花腸子這般多,這么喜歡出風頭,那他便讓上官雲清出個夠好了。

回頭,賽廣沖身後的隊員們使了幾個眼色,隊員們立刻領會,個個眼眸中都浮現出異常的狡詐與詭異。

上官雲清是個文人,雖長年累月地四處游走,但跑步這樣的事情他卻真的不擅長。當初蕭逸征求之秋的意見,在這里留下了一個兩百五十丈的操場,之秋說五圈跑下來就等於四公里。四公里到底是個什么概念上官雲清不知道,但五圈跑下來到底有多累上官雲清是知道的,他曾經圍著操場試跑過,那實在不是他這種人擅長做的事情,五圈跑下來,他哪里還是什么神仙先生,根本就和一條落水狗沒什么區別。

不過既然之秋說四公里是她上大學時一次冬季長跑的距離,所以,上官雲清便將對自己的懲罰定也定成了四公里,也就是五圈的標准。

今日,他便是死在操場上,也得跑下來。開弓沒有回頭箭,為了之秋,他必須咬牙堅持下去……

五圈終於跑完,十二月份的天氣,到處冰天雪地,上官雲清返回來時卻臉色煞白滿頭大汗。

沐之秋詢問地看向他,雲清雖滿口血腥,卻依然沖她淡然一笑,沐之秋便默不作聲地繼續坐下來旁觀。

雲清這樣的人四公里跑下來會是怎樣一種感受,除了她,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夠體會得到。雖說長跑這個東西結束後對身體不會有什么影響,但在跑的過程中,需要挑戰的不僅僅是忍耐力,還有一股不服輸的士氣。

雲清雖然不是軍人,但他有他的驕傲,也有他的堅持,他雖不擅長跑步,但卻是個四肢健全的健康人。所以,雲清需要的是理解和鼓勵,絕非同情。

此時此刻,只要她表露出一點點同情,對於雲清來說,那都將是最致命的打擊。所以,她會把擔心和心疼都壓在心里,不能讓雲清察覺到一星半點。

踉蹌地回到台上,上官雲清重重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少頃,除了面色仍有點蒼白之外,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蕭逸和蕭楠不由在心中暗豎了一下大拇指。

清清嗓子,上官雲清才道:「正如方才本督軍所說的話,贏了,榮譽是我們白隊所有人的,若是輸了,本督軍願意一人承擔責任。本督軍再強調一次,非本督軍提問,白隊黑隊,任何人不得……」

「一人承擔?」白隊突然有隊員打斷上官雲清譏笑起來:「你承擔得了嗎?跑五圈都丟了半條命,如何讓我等敢相信你?若你能堅持在這里跑個二三十圈,我們就聽你的。」

沐之秋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這便是明目張膽的故意刁難,不過,以雲清不卑不亢的性子,這種激將法決計討不到好處。可是,這名隊員打斷雲清的話,只怕雲清他?

果然,上官雲清面色如常,不卑不亢道:「對於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本督軍不予理睬。不過,本督軍既然身為白隊的名譽隊長,白隊有人屢次違規打斷本督軍訓話,本督軍當以身代過。此次罰跑倍數翻翻,圍繞操場罰跑十圈,立刻執行!」

看著上官雲清踉踉蹌蹌卻不願言敗的身影奔跑出去,白隊眾人臉上皆浮現出幸災樂禍的神情,但夜襲和他身後的侍衛們的目光卻迅速黯然下去。

如果說,先前的五圈,上官雲清是咬牙跑下來的,那么,這十圈,就是上官雲清用生命跑下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操場上一片死寂,台上的空氣都凝滯起來。眾人甚至能聽到上官雲清跑步時粗重的呼吸聲。那每一聲都像是一把小錘子,在一下一下敲打著他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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