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面具男人(2 / 2)

上官雲清重新將目光投向那鍋湯羹,身上帶著股罕見的殺氣:「之秋,你還是心腸太軟。」

「他不是下毒之人。」

「你就這么確定?他即便不是下毒之人,此事也難逃干系,你將他放走,豈不是養虎為患?」

「你不是和我一樣確定嗎?」目光清澈地望向雲清,沐之秋道:「一個明知性命不保的人,在那樣慌亂的情況下還能勇於承擔,死不松口,這樣的人,要么不是下毒之人,就算是,也算是個光明磊落的壞蛋,我向來尊重這種人,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我們何苦趕盡殺絕?」

何苦趕盡殺絕?沒錯?他上官雲清從來都不喜歡趕盡殺絕,可是,這樣不入流的法子,到底是想針對誰,只要是個人便都能瞧出來。但凡想要傷害之秋的人,他上官雲清和蕭逸是一個態度,殺無赦!便是錯殺一千,也絕不能冒險放過一個。

讀懂雲清眼睛里的擔心,沐之秋輕嘆一聲:「不過是個小角色,何必為難他?其實,那個人就藏在靖王府里,興許,他現在就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們呢!」

「啊?」此言一出,不止是沐雷、沐雨,連上官雲清都吃了一驚:「他是誰?」

「還能有誰?」沐之秋的眸中精光畢現:「沒有線索本身就是線索,不露痕跡,本身就是破綻百出。能在我靖王府內來去自如,連我的野戰部隊都查不出他蹤跡的,這世上除了師父和他之外,可還有別人?」

「是他?」上官雲清頓時了悟,轉身便要走:「我速去跟蕭逸商議,讓婚禮停下來全府戒備。」

「不必!」唇角一彎,沐之秋笑起來:「呵呵!他若真想下毒,豈能被沐雨發現?如此打草驚蛇,不過是故伎重演想引起我的注意罷了。游戲才玩兒到一半,他想見我,勢必不會傷及我的性命。」

「雲清!」伸手握住上官雲清的一只手,沐之秋面色一凜道:「你可願助我冒一次險?」

「我不願意!」拂掉沐之秋的手,上官雲清態度堅決道:「你的主意向來都是以你自己為餌放長線釣大魚,若是師父在倒也罷了,如今只有蕭逸,我不放心,也不同意!你休要甜言蜜語哄騙與我,什么不會傷及你的性命?那是個腦筋不正常的瘋子,是個精神病。你我都知道精神病的思維不能和正常人同日而語,你如何還能去冒這個險?此事絕不能瞞著蕭逸,我這就跟他商議去!沐雷、沐雨,你等先保護王妃回凌霞殿,切莫讓王妃到處亂跑,我和靖王爺隨後就來。」

說罷,不待沐之秋回應,上官雲清已大步流星而去,竟是用跑的。

沐之秋登時一頭黑線。***,要么說和男閨蜜之間不能有情感糾葛,這太了解了當真不是好事,怎么她還沒說出來,雲清就把她的想法猜得分毫不差?雲清當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蟲,連她想要用懷柔政策都算到了,要不要這么妖孽?她怎么從來沒發現雲清在這方面跟蕭逸一樣固執有主見啊?

罷了,既然雲清不願意,那她就靠自己好了。

轉身看向沐雷和沐雨,沐之秋咧嘴笑笑,頗有點不懷好意的味道:「沐雷沐雨?你二人可記得我野戰部隊的宗旨?」

但見王妃笑得奸詐,沐雷和沐雨心頭一驚,暗呼不好,無奈王妃指名道姓,他二人只得硬著頭皮道:「記得!王妃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如此甚好!」滿意地點點頭,沐之秋沖他二人招招手:「你們且去安排准備,按照我說的這樣。他既敢再闖我靖王府,那就要做好被擒的准備。便是不能讓他有來無回,我也要剝掉他一層皮……」

一陣耳語,直聽得沐雷沐雨心驚肉跳,但卻不得不稱贊王妃膽大心細有勇有謀。如此計策,除非他們野戰部隊都是酒囊飯袋,否則,勢必打斷這膽大包天的賊子一條狗腿。

毫無遲疑,二人一拱手,帶著眾特種兵匆匆離去。

沐之秋並不急著回凌霞殿,她知道,蕭逸和上官雲清去凌霞殿找不到她,很快就會來這兒找她。索性調轉了個方向,帶著幾名丫鬟小廝慢騰騰地往國醫府的實驗室去了。在實驗室內磨蹭良久,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她才悠哉悠哉地順著小路往回走。

才走到月亮門前,便聽身後一聲輕笑:「靖王妃別來無恙啊?」

呵呵!這就來了。

轉身,果然,身後哪里還有丫鬟小廝的影子?想必潛藏著保護她的暗衛們也都被調開了。

兩米開外的一棵大樹上站著個人,與其說他是站在樹枝上的,還不如說他是飄在樹梢上的,因為隨著樹梢的上下起伏,沐之秋能借助遠處的燈光清楚地看見此人也在上下起伏。

只是,很可惜,除了那雙亮得堪比鎂光燈的眼睛之外,和上回出現時一樣,沐之秋無法看見他的臉,因為他的臉上戴著一張極其粗糙的人皮面具,讓人一眼就知這不是他的真容。

一個人,如果想要易容,勢必會選擇盡善盡美的易容,這般隨隨便便的做法,只能說明此人根本不在乎遮住真容的是什么,只要能替他掩蓋真面目,哪怕是塊抹布,他大概也能堂而皇之地掛在臉上。

這種人,要么自信強大到無法抗拒,就像楊過。要么,就是個瘋子。很顯然,樹上的這個人是後者。

「哦!你來了!」輕描淡寫地打招呼,就好像看見的是個老朋友。

「噢?靖王妃知道我會來?」嘴里雖這么說,聲音里卻沒有絲毫驚奇。

「我不知道你就不會來了嗎?」索性在月亮門邊的一個石墩上坐下來,拍拍身邊的另一個石墩,沐之秋笑道:「來來,別杵在那上面說話,省得我總是擔心你會栽下來。萬一把你摔殘廢了,靜安王朝可沒有人願意給你醫治。」

話音才落,便覺身子一輕。下一秒,沐之秋已站在了大樹頂端,同樣在樹梢上飄盪。當然,沐之秋不是自己獨自站在樹梢上的,和她大婚那日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她是靠在某個人的懷里,唯一一個讓她在這個時代既厭惡又懼怕的老男人的懷里。不同的是,大婚那日的她渾身無法動彈,連話都不能說,此時,她卻行動自如,不但能說話,甚至,她想跳下去都可以。

要是在以前,說不定她還真會跳下去,可是現在,就算身後是坨臭狗屎,沐之秋也會毫不猶豫地靠近他。

怎么著臭狗屎也比摔下去強是不是?反正這bt怎么樣都不會掉下去的,只要自己緊緊地黏著他,最起碼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