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蕭良來犯(2 / 2)

輕柔無比的聲音隱隱透著殺氣和決絕,聽在蕭良耳朵里全然是另一番滋味,一句我不怪你,霎時攪亂了蕭良心中一池春水,愈發痴迷地望向她:「之秋?不,秋兒?你當真不怪我嗎?你,那你……」如此,便是沐之秋重點詢問的話一句他都未曾聽進去。

突聽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廢話少說!納命來!」蕭楠已縱身躍上戰艦,雙足尚未著地,兩把明晃晃的大刀已向他兜頭劈來。

香香公主大驚:「蕭楠?你不要管我,趕緊回去!」

狠狠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眸底已猩紅一片:「香香?蕭楠對不住你。待曦兒和潔兒脫險,蕭楠自會來奈何橋上尋你。你定要等為夫尋來,方可喝下孟婆湯!」話音未盡,手起刀落,已將數名上千抵擋的皇家暗衛斬於劍下。

正待欺身上前,蕭良卻不慌不忙地坐下,將曦兒和潔兒分別置於左右膝上,嘖嘖稱贊:「九弟好俊的功夫,八哥不如你!果然跟在三哥身邊就是不一樣。」

話鋒一轉,眸中殺意騰騰:「你不顧及香香公主,難道也不顧及曦兒和潔兒嗎?」說話間,雙手已輕輕撫上曦兒和潔兒的頭頂。看似溫柔的撫摸,實則只消輕輕一按,曦兒和潔兒瞬間便會血濺當場。

蕭楠愣怔,眼角漸漸涌出兩滴濁淚。僵持片刻,手中長劍頹然落地,乖乖束手就擒。

「唉!」微嘆一口氣,蕭良似有不忍:「九弟!我不欲為難你和弟妹,你也……」

「我呸!」蕭楠呀呲欲裂狠啐一口:「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早知你才是最陰險狠毒之人,當初我就該殺了你!」

哪想蕭良聽了他的謾罵竟面不改色,只輕輕搖頭,笑道:「九弟莫要這么大聲兒,會嚇壞曦兒和潔兒的。對不對?曦兒?潔兒?」

最後一句蕭良顯然是跟曦兒和潔兒說的,潔兒性子向來溫順,也不言語,只是趴在蕭良肩膀上,用大眼睛好奇地瞅著他。曦兒卻比潔兒性子烈,眉頭微蹙,像是極不滿意,小小的身子扭得跟麻糖一般,卻極其難得地和潔兒一般不聲不響,只用眼睛瞧著蕭良。

許是兩個小粉團子實在討喜可愛,蕭良瞧著瞧著便有些手癢,苦於騰不開雙手,索性勾下頭,在曦兒和潔兒的小臉蛋上各親了幾口:「曦兒、潔兒?八叔給你們做爹爹可好?」

不知道是被八叔親得很癢,還是八叔的話著實可笑,曦兒和潔兒邊躲避蕭良的親吻邊咯咯咯咯咯笑起來,小手臂還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蕭良的脖子,但隔海相望的蕭逸等人卻總覺兩個小粉團子笑得有些詭異。

老頑童已然忍耐不住:「王八蛋,敢用臭嘴親我的曦兒,老夫非……」

「住嘴!」蕭逸怒,沐之秋和上官雲清的心七上八下。

聽見蕭逸的聲音,蕭良緩緩抬頭看過來,面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和病態的紅暈:「三哥?你瞧,曦兒和潔兒都很喜歡我呢!你何不成人之美,成全我與之秋的姻緣?我們一家五口也可團聚!」

一家五口?心頭倐地一驚,沐之秋突然恍然大悟,難怪蕭逸要將宸兒和凌兒帶來戰場。再與蕭逸目光相遇,沐之秋的眸中便多出幾許暗涌。

蕭逸眸中迅速閃過一絲愧疚,卻不解釋,只略抬抬手,航空母艦上便放下一艘小艇,蕭逸緩步而下:「你且隨雲清他們在這里等候,為夫去將曦兒和潔兒接回來。」

他說的是接回來,而非搶回來,更不是救回來。心頭微暖,沐之秋已下意識地扯住他。

正待登上小艇,蕭逸忽覺臂上一緊,寶貝娘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良想要的人是我,你一人前往只怕不成。蕭逸,我與你同往!」

低頭凝視沐之秋良久,蕭逸唇角漸彎:「好!秋兒與為夫同往!」

沐之秋回首:「師父?雲清?表哥?夜襲?你們只在航空母艦上靜待,且不可輕舉妄動,明白么?」說罷,沖眾人擠了擠眼睛。

當下老頑童等人各自領悟,面上表情不變,卻悄無聲息地開始安排部署。穩穩心神,沐之秋坦然地隨蕭逸跨上小艇。

蕭逸讓小艇在距離蕭良的戰艦僅百米的海面上停下來,極近的距離,縱使蕭逸武功蓋世,此時蕭良想要取他夫妻二人性命也如同探囊取物。

此時的情形與之前完全相反,和蕭良的戰艦比起來,他們的小艇才是真正的螞蟻,但蕭逸夫婦二人並肩立於小艇之上,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便連俯瞰都變成了仰視,無端讓戰艦上的皇家暗衛腿肚子抽筋。

蕭良似迫不及待,已抱著曦兒和潔兒撲在船舷上往下看,嘴里嚷道:「秋兒,秋兒?你可將凌兒也帶來了嗎?我思他甚狂!」但見小艇上只立著蕭逸和沐之秋兩人,蕭良眸中的狂熱瞬間褪去,面色已然陰沉。

曦兒、潔兒許是乍見爹爹和娘親來了,竟同時咧嘴笑道:「爹爹、娘親!曦兒(潔兒)正與八叔玩呢!」說罷,雙雙得意地摟緊蕭良的脖子,只將粉嫩的小臉緊緊貼在蕭良臉上。

沒有看到夢寐以求的凌兒,蕭良身上已現殺意,卻突聽耳旁柔軟稚嫩的童音響起,水豆腐般綿軟幼滑的小臉與他緊緊相貼,一顆心登時軟下去大半,滔天父愛油然升起,竟將凌兒忘得一干二凈。

沐之秋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安定不少,蕭逸面上表情看不出變化,然,她卻察覺到蕭逸的緊握成拳的雙手已然悄悄松開。

「蕭良,本王如今就在你面前,要殺要剮隨你,本王絕不反抗,但你必須先放了曦兒、潔兒和香香公主。且,你當向本王發誓,終此一生,都不得覬覦秋兒,如何?」

一雙女兒雖在蕭良手中,蕭逸的聲音里卻聽不出絲毫乞討哀憐的成分,所言不但光明磊落,還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蕭良頓時愣住,終此一生,都不得覬覦秋兒,那他何苦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