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沉聲道:「就是你爺爺出事的那一天,聽說他在現場急病攻心,受不了刺激,從而病逝。」
孫若丹怒氣一閃,目視張建國,說道:「那你認為呢?我爺爺是不是真的急怒攻心?」
「難道不是么?報紙上是這樣說的。」
孫若丹冷笑道:「報紙?報紙還不是仰人鼻息,看臉色做人!」
「哦?當日你在場嗎?我也不太相信你爺爺會受不了刺激。」張建國很清楚,當年的孫傳賢是多么地和藹,待人接物永遠是那么溫和。
孫若丹細細地凝視著張建國,只見張建國神色坦然,絲毫不像做作的的樣子。張建國看見孫若丹凝神注視的時候,竟然感受到了壓力!這個少年的目光純粹而清明,精神集中,像極了那些歷經風雨而成熟的男人!
這一刻,孫若丹給張建國的印象就是男人,不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
「你說出來,只要有證據,我會幫你做主!」張建國從容地肯定道。
證據?孫若丹想了一會,嘆息道:「張叔叔,這世間想錦上添花的數不勝數,能夠雪中送炭的卻沒有幾個。你的好意我明白了,不過難得你來一趟,我泡一壺葯茶給你洗洗風塵。」
孫若丹的這一番話,不止是張建國,就是他的妻女也愕然無語。不過張建國是見過世面的人,笑著說道:「也好,當年的葯茶我至今還記得,初喝時味苦,輾轉幾遍之後苦盡甘來,細細品味又有清香,很是潤喉。」
張月在一旁又哼了聲,嘀咕道:「不識好歹。」
叨擾了一陣,張建國一行終於離開了。
路上,張月不滿地說著孫若丹的不是,無非就是不識好歹之類。指望一個女孩冒出些不堪的粗言穢語,是不現實的。
「建國,這個孩子怎樣?要不是已經長大了,我還真的想收養呢,也好還了恩情。」
張月一聽,急了,嬌呼道:「不要!不要!不能收養這個木頭!」
江雲韻聽了,不禁笑罵道:「沒大沒小的,我在跟你爸說話呢。」
張建國說道:「小月,你媽不是說了嗎?只是假設而已,如果孫若丹只有幾歲的話到可以考慮。不過這孩子倔強得很,很有主見。」
孫若丹不會因為一番話而全盤信任張建國,何況他的手里沒有了證據,叫他如何指證?報仇雪恨,我自己也行!
孫若丹握緊了拳頭,凝視著靈牌上爺爺的相片,心中在無聲地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