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調禁衛軍入魯地(2 / 2)

不過,也正因為此,也算是一種淬煉,朱由校也才放心調他們來曲0阜進行軍事行動,這也可以看做是一次實地演練,雖說有點高射炮打蚊子,但讓他們一開始就通過剿滅官紳集團的方式與官紳站在對立面也算是朱由校加強對禁衛軍控制的一種手段。

衍聖公孔胤植依舊挺著肥圓的將軍肚躺在搖椅上叼著煙斗,薄衫寬褲半挽著,再加上兩姿容俏麗的丫鬟捶著腿,一旁還有侍女扇來陣陣涼風,倒也是恣意瀟灑,似乎已然忘記了之前還在堂上被提審的場景。

其長子孔興燮這時輕聲走了進來,暗自朝幾個侍女招了招手,這幾個侍女就推了出去。

孔胤植也不睜開眼,依舊回味著西洋來的大煙,整個人仿佛飄入了仙境一般,有氣無力地問道:「族中各房長輩都請到了?犧牲之物都准備好了嗎?」

「一切都已准備齊全,就等老爺您了」,孔興燮低聲回道。

「扶我起來」,孔胤植將煙斗擱在桌上,而自己則在孔興燮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此次開祠堂,重修家譜,目的就是要將孔聞詩這支敗壞我孔門家風的不孝之徒踢出宗祠,從家譜上傳除名!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們北宗孔門家風嚴謹,品行端良,不藏污納詬,清理家門之決心,明白嗎,也好徹底坐實孔聞詩之罪孽,即便陛下不承認,天下儒林不會不認!」

「老爺說的是,據我們的人說,李閣老近日已秘密拜訪了好幾家我孔門的遠支近派,另外,聽說南宗的人要來曲0阜,似乎是應李閣老之邀?」

孔興燮這么一說,孔胤植不由得心里一緊,問道:「李明睿?」

「正是此人」,孔興燮回了一句,孔胤植說道:「派人暗中跟緊些,我們與南宗的素來在傳承上有矛盾,雖因當年元廷做主,令我北宗承繼衍聖公爵位,但南宗也一直未死心,當年大明初建時就鬧過一回,如今若是陛下有意挑唆,只怕這南宗奪嫡之心又起,不能不妨。」

「是的」,孔興燮說著就令丫鬟前來給孔胤植更衣。

而等到吉時臨近時,孔胤植才穿著御賜蟒服,頭戴公爵冠帽,在長子孔興燮帶領下走進祠堂大影壁前,一眾族中男丁也都雲集於此,孔胤植高呼一聲:「開祠堂!」後,便是一陣鼓樂鞭炮響起,庄嚴的祠堂正門打開,而孔胤植一系作為長房便先走了進去,按照尊卑秩序排好後,才命人喚孔聞詩之遺孀弱子喚來。

按照族規,女眷是不能入祠堂的,但因要對孔聞詩一支宣族中決定便也開了例。

待孔聞詩的妻子和他那八歲的遺腹子一進來,孔胤植便開始發話道:「孔顧氏,你夫君殘害百姓,無德無仁,無恥卑鄙,按照族規著應開除族籍,永不留名,其家產但應由宗族收回,但念及你孤兒寡母,權且留你三畝桑梓之地過活,其余共計三百一十二畝田地和三處屋舍由宗族收回,你意下如何?」

「田畝宅院乃夫君多年為官所得,非族產,不知為何要收回,還請大爺明示」,孔顧氏說著就不由得哭了起來。

「祠堂內本輪不著你說話,但你既然問了,我也權且回你,你家夫君讀書所耗族中財產甚多,這些自然應算做族產,你若是再有異議,其留給你的三畝田地也一並收回!」

孔胤植面露狠色,嚇得孔顧氏也不敢再說什么,也只能自吞苦果,暗自垂淚:「既如此,我夫君身前所納兩房媵妾可否留給奴家,奴家體弱,不禁勞作,日後全靠這兩從小與我長大的姐妹。」

孔胤植垂涎那兩媵妾已久,哪里肯願意放過,便斬釘截鐵地道:「不可,這兩人也是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