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南宗來人(2 / 2)

朱由校隨口問了一句,在此之前,他已從李明睿口中得知這孔尚乾的祖父即現在的南宗孔門族長孔貞運還是萬歷四十七年的榜眼,最後還官至左春坊左諭德,但也因朱由校當年對東林黨一系的官員大清洗,而孔貞運也因此被罷免。

朱由校對於孔貞運這樣的士紳官員也沒有什么好感,但比起剃發自願做奴才的孔胤植而言,孔貞運卻是在聽聞甲申國變後哭死的一位烈臣,因此,朱由校對其倒也沒有偏執之見,如今既然其長孫來見,便象征性的問候一句,也算是君臣一場的應有之禮。

「回陛下,托陛下洪福,祖父還算康健」,孔尚乾回道。

「甚好,讓你等來此,想必李閣老已經大致告訴你了,孔文宣王乃儒家開創者,是王朝教化之集大成者,其聖明之德功在萬世,利在千秋,其子孫之血脈傳承也半點馬虎不得,你既為孔門後裔,又是南宗長房長孫,理清家族脈絡義不容辭。」

朱由校說了一番話後,孔尚乾自然知道陛下是提醒自己莫要讓一些血脈不純之徒白白占據了孔聖人之爵位,既然陛下更傾向於自己南宗,心里自然是歡喜不已,忙道:「陛下所言極是,學生已托祖父吩咐,帶了家族中世代相傳的家譜,最遠可追溯到秦漢,所記孔門支派無數,另外還有各地祖塋碑刻拓本也一並帶了來,可為家族血緣純雜之佐證。」

孔尚乾就請命將其所帶家譜帶上來,朱由校自然沒有拒絕,忙命人按照李明睿事先建議打了一盆清水來,待到孔尚乾的小廝們將一箱家譜冊子抬上來後,孔尚乾親自拆開封條和銅鎖。

然後孔尚乾朝朱由校拱手表示感謝後就主動去水中洗凈了手,用抹布擦干後戴上自制手套開始拿起一冊家譜來:「陛下,此家譜*計有六十六代聖人後裔傳承,且其中也記錄了北宗孔門原始祖孔元措起變因投靠蒙元而致使血統雜亂一事,按照道理,孔元措之後便染了胡風非我孔門正統。」

「照這么說,北宗孔門就是雜種了?」

朱由校不由得說了這么一句,倒讓孔尚乾一時訝然,但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拱手道:「正是陛下所言。」

「朕權且信你,不過這孔志奇一脈到底與孔聖人之血統遠近如何,你現在可已清楚?」

朱由校又問向了孔尚乾,而這時候,孔志奇自己也豎起了耳朵,剛才關於什么家譜傳承的言論,他聽得糊里糊塗,但現在皇上提及自己的名字,他卻是注意得很,畢竟對於他而言,如果真的變成孔聖人之後,絕對是可以讓他獲得從未有過的自信。

「回報陛下,學生已經查明,三公一脈正是失落無考的聖人嫡長子一脈,按照家譜記載,這一脈自兩宋以後便已斷絕,卻沒想到還有一支留傳到現在,可以這么說,三公才是南宗最正統的聖人嫡系後裔。」

孔尚乾說著就轉身朝孔志奇跪了下來,且直接磕起了頭:「按照家族中的輩分,晚輩該喚你為三公,請三公受孫兒三叩,以全往昔不孝不敬之過失。」

孔志奇倒是受寵若驚,看了看當今皇上和其他人,忙又將孔尚乾扶了起來:「使不得,使不得,你若有這份心,還是多給皇上多磕幾個頭吧。」

「三公之命,孫兒不敢不從」,孫尚乾便又要給朱由校跪下叩首,朱由校見此便坦然受了禮,才讓他起身,並又問了其在學業上的事,勉勵幾句後就命他重理家譜,並在沐浴焚香後將孔志奇這一支正式記錄入南宗孔門嫡系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