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裝瘋(2 / 2)

陳名夏卻直接哭了起來,拿腦袋撞著地,且後來還干脆還在地上滾來滾去,本就濕漉漉的泥濘路上一滾,這陳名夏沒滾多久臉上和身上就全是污泥。

這東廠番子正還要繼續打,但他同伴卻拉住了他:「先別忙,這人不會是真瘋了吧。」

「是不是真瘋,試試不就知道了」,這東廠番子說著就對自己身後一下屬吩咐道:「去他臉上撒一泡尿!」

這東廠番子的下屬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上司一眼,但最後還是選擇照辦,在溫柔的晚風中將一股熱氣騰騰的人類液體排泄物拋射到了陳名夏的臉上。

但讓在場的東廠番子瞠目結舌的是,這陳名夏竟然直接就張口嘴,接了滿口的尿,還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朝對他撒尿的人豎起了大拇指:「好喝,本公子有賞!」

「你說,他不會是真瘋了吧,會不會太祖真的顯靈了,還是直接附在他身上了。」

一東廠番子剛這么一說,另一東廠番子則直接喝道:「胡說!太祖皇帝是何等人,那可是驅除韃虜,恢復我漢家山河,奪回淪落蠻夷達三百多年的燕雲之地的蓋世大英雄,會俯身在他一個小小生員身上?」

這說話的東廠番子剛把話說完的時候,前應天巡撫王文奎卻突然給了陳名夏一巴掌,還直接站了起來,喝道:「大膽胡惟庸,你最好如實稟告給朕,你到底有沒有害死誠意伯劉伯溫,若敢有半句虛言,朕定不輕饒你全家!」

在場的東廠番子不由得一愣,作為一個大明朝的人,而且還是東廠的人。

特別是在天啟七年以後,大明朝的開國史就是他們的必修課之一,因而沒人不知道胡惟庸是誰。

可這樣一來,起先懷疑這陳名夏變瘋是否是因為太祖顯靈的東廠番子便在這個思路里越陷越深,有些哆嗦的對一同伴說道:「你剛才說太祖不可能俯身一小小生員身上,可你現在看看,這前應天巡撫王中丞還說出了「胡惟庸」和「劉伯溫」兩個人,這是太祖高皇帝在審胡惟庸啊。」

不但這說話的東廠番子開始這樣認為,其他的東廠番子里也有人開始也有這樣的想法,不由得也有了絲膽怯之色。

但作為訓練有素的東廠番子們,也沒有全部因此而失魂落魄,負責看護的一東廠檔頭走來對一東廠番子吩咐道:「將今夜的情況稟告給陛下,請陛下裁奪。」

而這時,一脾氣比較暴躁的東廠番子卻是直接過來要揮起鞭子打那滿口不是胡惟庸劉伯溫就是徐達李善長的王文奎,但還是被東廠檔頭給拉住了:「現在還無法確認他是不是太祖俯身,不可妄動。」

東廠檔頭這樣做自然也是為了穩妥起見,畢竟在這個普遍還比較迷信的時代,誰也不敢真正否認這王文奎不是被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俯身。

朱由校聽了東廠的報告後,卻是哭笑不得,且不說這陳名夏和王文奎兩人是真瘋還是假瘋,但對於一個時常做手術的醫師,朱由校敢確定肯定不是朱元璋俯身,而是這兩人借著東廠番子等對陌生事物的迷信,而來了一出假戲,且希望通過裝瘋的方式重獲新生。

「無論他們是真瘋還是假瘋,都給朕照常監控著,等到明日祭祀孝陵的良辰吉日一到,朕自會給出處置這些人的方式,但如今卻敢編故事來誆騙朕,看來得罪加一等才行」,朱由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