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是時候開啟戰端了(2 / 2)

眾人也都看向了劉若愚,劉若愚這個帶點書生雅味的太監現在幾乎就是天下第一監軍,一邊掌控著天下第一對內情報機構,即東廠,與後世民國時的中統頭子一樣,掌握了不少天下達官顯宦的把柄;一邊還是當今陛下嫡系王牌集團軍即禁衛軍的大總管,同盧象升一樣,在十萬禁衛軍中,從各軍總兵官到各營指揮使都是其學生。

但劉若愚為人低調,且也深知越是身居高位就越要謹言慎行,另外他也的確不知道陛下的意圖,便連連擺手道:「諸位別取笑劉某了,鄙人不過是陛下一家奴而已,哪里知道些什么。」

王在晉見劉若愚也不肯說,也不好再問,孫傳庭見此倒是哼了一聲,耿直的他很明顯的表達出對宦官的憎惡。

而劉若愚全然當做沒聽見和孫承宗交談起來。

但這時候,不甘寂寞的兵部左侍郎楊嗣昌卻提著紅袍走了前來,湊到一干一品大員前面來,道:「依下官看,陛下怕是要再起戰端了,諸位請想,如今陛下借南巡之機,重立儒家孔門之正統乃南宗,同時又親祭孝陵和天下忠良,更是大膽革新,實施新政,扭轉國庫數十年來之虧空,不可謂不聖明!但對於一個明軍而言,這些都是文治,陛下要仿效漢武唐宗,自然是要有武功的。」

一干大員覺得楊嗣昌說的有理,便都朝他圍攏而來,只聽楊嗣昌繼續說道:「諸位請想,如今我大明國力已是蒸蒸日上,披甲之兵數十萬,而當初關外的吳襄叛我大明,屠殺我京畿百姓,建虜則依舊占據我遼河以北二十余城,沈陽重鎮更是被其據為京都,這實乃國朝數百年來未有之奇恥大辱,陛下雖當**得黃台吉那廝下跪,簽訂城下之盟,但陛下也曾斷發明志,有一天要血洗遼河,難道你們不認為陛下會因此而有所大動作,一挽我大國尊嚴嗎?」

「話雖如此說,但如今大明與他建奴已經訂立盟約,五年內互不侵犯,如果我們冒然挑起兵釁似乎不妥,另外,如今滿清也已經擴充五萬精騎,火器步兵也達十五萬之巨,舉國之兵也已達二十余萬,我大明雖可攻敵但也難保全勝。」

孫傳庭第一個提出了質疑,而楊嗣昌卻對這個是兵部右侍郎卻又是大同巡撫的封疆大吏沒什么好態度,只是呵呵一笑道:「孫侍郎此言差矣,殊不知兵者,詭詐也,我大明有必要遵守這個一紙合約嗎?」

……

在這些軍隊系統的方面大員一邊走一邊交談時,朱由校這里也已經從東廠手里得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

朱由校聽後不由得冷冷笑了起來,對隨侍在一旁的王承恩道:「這個楊嗣昌倒跟三國時的楊修沒什么兩樣,能猜透朕的心思,還有一定的戰略眼光都是不爭的事實,但也的確比較狂。」

「陛下所言甚是,有才的人都有幾分傲氣,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王承恩勸了幾句,也沒再多說,見朱由校擺手,便干脆退了出去。

今日是軍機大事,而王承恩雖是司禮監掌印,但在軍隊系統中並沒有權限,也就沒有資格留在這里。

而劉若愚卻是此時最值得來服侍朱由校的,便急著先趕了進來,見王承恩出來也只是略點了點頭,然後便脫鞋換衣進了內室。

其他外臣便只能內室門前的月洞槅的穿堂里等候,但在兩旁都有座位,這幾日都是方面大員便都坐了下來,由內侍上茶,然後靜靜的坐等。

朱由校很享受這種溫暖如春的宮廷布局,再加上春困得很,便也偷懶沒有梳發束冠,略用金簪綰了一下,就靠在皮質座椅上閉目養神。

而他旁邊的侍女則雙手放進一個大明版暖寶寶手里,從宮廷開始,如今的大明流行在冬日讓自家侍女侍候在一旁時戴上暖寶寶,這樣顯得既有人情味也比別致有趣。

但也因為此,大明版暖寶寶每到冬季也會成為最暢銷的產品之一。

「都來啦?」朱由校問了一句,就朝正趟在自己懷里被自己摩挲著玉背的皇後張嫣離開,然後就起身展開雙臂:「先給朕穿好衣吧,然後再命人准備好沙盤,只需北方就可,最後才宣他們進來。」

「是的,陛下」,劉若愚笑著說了一句就親自服侍起朱由校來。

沒多久,朱由校便宣旨讓他們進來,一已待這些人一進來,朱由校便春光和煦地道:「時間要緊,朕也不拐彎抹角的說,你們也知道了大明如今的實力,也不再懼怕再挑起戰端,以朕來看,我們是時候要彰顯一下我大明的威嚴了,你們有什么好的意見也可以說說,即我們現在需要先打誰,如今北方有三股勢力,一個是關寧軍,一個蒙古韃子,還有就是建奴韃子。」

朱由校這句話一出,楊嗣昌便先站了出來:「陛下,依臣看,如今我們倒不如通過水路奇襲盛京,然後一並拿獲建奴頭顱,而對吳襄所部跟朝廷貌合神離的關寧軍也可起到威懾作用。」

「楊侍郎此言差異,如今正是冰雪未化之時,騎兵依舊可以跑馬,甚至直接伐雪橇,因而也就達不到奇襲的效果」,孫傳庭這時候又懟了楊嗣昌一句,楊嗣昌卻也不好再說什么,但隨之又還是重新爭辯起來。

但就在一干大員糾結著如何開啟戰端時,吳進突然跑了進來,行色匆匆的對候在外面對劉若愚命道:「公公,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