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讓祁彪佳去西伯利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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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德全雖然知道祁彪佳這等人是被陛下厭棄而貶到秦安這等蠻荒之地任教職,但畢竟祁彪佳也是進士出身,其妻兄還是當朝左都御史商周祚,他自然也不敢短了祁彪佳的補貼。

朱由校自然知道秦安縣知縣嚴德全沒這膽子,故意這么問也只不過是嚇一嚇這嚴德全,看看這個縣令在面對自己的質問時應對如何,很明顯嚴德全的表現讓朱由校有些失望。

在朱由校看來,雖說自己是天子,但在面對自己質問時也應該做到沉穩有余,不因直接被嚇成這個樣子,而現在嚴德全的表現明顯就稱得上四個字:膽小懦弱!

「此人也就只能做到州縣官了,難成大器」朱由校不由得心想道,而這時候,祁彪佳這時候也忙站了出來,替嚴德全說話道;「陛下誤會嚴縣令了,嚴公並未短微臣補貼供給,蓋因微臣剛丟下農活又急著見駕就沒來得及更換鞋襪,還請陛下莫要願望了嚴縣令。」

「李明睿」,朱由校對於祁彪佳的舉動頗為不喜,作為一個成熟的官員當應知道自己這個帝王在沒有問你之前,你就不該主動辯解或者為他人開脫,因為這要么有收攬人心之嫌要么是沒有真正的把皇帝陛下放在眼里,滿心里就只是真正的事實是什么樣子。

前者是別有用心卻手段又過於淺顯簡單,後者則是有些死板且桀驁不馴,而祁彪佳明顯是屬於後者,其內心里還有絲傲氣與對自己這個帝王如此對待士大夫階層的不滿。

朱由校轉身看向了祁彪佳,而這時候,李明睿則走上前來:「陛下有何吩咐?」

「西伯利亞尚還有哪些州縣官沒有安排?」朱由校問道。

「最北端之利鄴州尚還缺一知州,因此地常年積雪,氣候太冷以致於除新成立之皇家礦業公司於此有一大型煤礦開采田以外,沒有多少居民住於此地,即便是鄂溫克人也大都搬離這里,也因此,目前還沒有來得及派官員去此地任職。」

「就讓他去吧」,朱由校指了指祁彪佳說道。

李明睿回了一聲「是」,從朱由校突然問他西伯利亞的事起,他便猜到朱由校是要將祁彪佳流放到更加惡劣的環境中去做官,其實李明睿也很是氣惱,暗罵這祁彪佳真是死心眼,不知道變通,明明陛下巡視天下第一站選擇西南就有要和這些流放西南的江南文人改善關系的意思,但這些江南文人明顯不通政治,都經歷了這么大的挫折還沒有半點真正誠服陛下的意思。

如今遭到陛下再一次的流放也是咎由自取。

秦安縣知縣嚴德全對此也感到很驚訝,他初始見當今聖上質問自己,便嚇得以為陛下是對自己有所不滿,所以他才忙跪下申辯,畢竟他作為一個貢生能得到知縣一職著實不易。

而他卻沒想到陛下轉眼卻是要對付祁彪佳,即便是嚴德全這樣的一個小小知縣也知道去西伯利亞那些地方去州縣官是個什么概念,那跟去那些地方流徙沒什么區別。

甚至坊間也有流言流語說,寧做關內一小吏也不做關外一正堂,而如今陛下要讓朱由校去西伯利亞做知州自然不是要升這祁彪佳的官,而是讓祁彪佳去承受更大的艱難和挫折。

同李明睿一樣,秦安縣知縣嚴德全也以同情的目光看向祁彪佳。

而祁彪佳自己的觸動也挺大,他也沒想到陛下突然一道口諭又要讓自己去更遠的地方做官,他心里本能的是抵觸的,他從一個生活優渥的士大夫流落到這鳥不拉屎的秦安縣,堅持幾年後才好不容易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如今卻又要去更遠更冷的關外,他自然是感到痛苦的。

但從來也只知道鑽研學問,恪守儒家傳統教義的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陛下面前說錯了什么,而陛下為何又突然將自己流放到更加惡劣的地方。

不過,真的讓祁彪佳拿出勇氣向朱由校主動磕頭求饒,至少能向秦安縣知縣嚴德全一樣在陛下面前完全放下文人的傲氣,他卻做不到。

因而,祁彪佳還是咬著牙朝朱由校行了禮:「微臣遵旨,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此時,秦安縣知縣嚴德全見此卻也有些替這祁彪佳不忍,便忙朝朱由校行了一大禮:「陛下恕臣冒昧,祁彪佳雖年輕不懂禮數,冒犯了陛下,但請陛下有所不知,他夫人剛剛懷有身孕,還有幾個孩子,如果讓他去西伯利亞做官,只怕會影響他夫人生產以及他家幾個孩子的成長。」

朱由校倒是有些愕然,他沒想到這個初始還表現得有些膽小怯事的秦安縣知縣嚴德全此時卻有如此膽量敢在自己面前為祁彪佳求起情來,而且明顯更懂得為官處世之道。

「雖說能力有限,但卻心底還算善良,若為地方官倒也不會草菅人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朱由校心里不由得改變了對嚴德全的看法,心里也算是搞明白一個貢生出身的他為何能成為一縣正堂,如今看來也是有緣由的。

「其妻兒不必跟去,傳朕口諭給左都御史商周祚,讓他幫你照撫你的妻兒,你去西伯利亞當替朕好好做好一方父母官,知道嗎」,朱由校說後就上了車輦,而祁彪佳心里則是五味陳雜,望向眼前的連綿青山,他只能感慨自己終究還是要離開這里,但卻不是因為可以回到故土,而是要去向一個更加荒蕪且冰冷苦寒之地,且這次還沒有家人陪伴。

過了漢中,便進入了巴蜀之地,被流放到綏定府的王思任此時也面見到了朱由校,與祁彪佳不同,王思任明顯要審時度勢許多,甚至為了表現出自己的表現,還特地帶著他現在一幫學生緊隨著綏定府政府方遠邦身後前來接駕。

朱由校一下車輦便被這王思任和他身後一群年齡約在十二歲左右的少年學生給吸引住了,看得出來,這些少年雖說是穿的粗布衣裳,有的還打著補丁,但卻頗有氣度且沉穩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