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道:「本來想把老夫人的話告訴他,也有點不忍心了,罷了,等過了再說吧,這些話說給他聽,也是讓他心中有數,認清楚了那些披著親人面具的豺狼,以後就不會再輕易上當,所以,殘忍點也得說。」
可伶道:「其實方才看到他在窗口看里面的那一幕,我是真心酸,他也知道,如果我沒來,里頭被人暴打和恥笑的就是他了。」
可伶說到這里,忽然恨恨地道:「陳瑾珞那個小賤人,真的不要臉到了極點,我是跟她馬車回來的,她竟然當什么事都沒發生,對著大公子是一臉的無辜,還問我要不要過去跟她。」
「便是你去跟她,她也不會重用你,她不過是想要斷縣主的左膀右臂。」錢嬤嬤冷道。
「還有這等無恥之人?」可俐的暴脾氣又上來了。
「真有!」可伶道。
錢嬤嬤膛目結舌,「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
「不是人!」可伶可俐異口同聲地道。
瑾寧攤手,表示無語。
「對了,酒館那邊什么情況?」瑾寧忽然想起來。
可伶聳肩,「不知道,那孫公子下手可狠了,酒館那邊如果怕出人命,估計會報官。」
「報官,事兒就鬧大了。」瑾寧沉吟了一下,「這事到底有大哥牽涉在內,最好是不要報官的。」
「要不,我去看看?」可俐問道。
「不忙。」瑾寧道:「便是報官,處理下來也起碼得要明日才能問清楚事情,這會兒我們不好去現場或者衙門,而且,我覺得,如果報官,老夫人那邊不會坐視不管吧?咱們就靜觀其變。」
錢嬤嬤贊賞地看著瑾寧,「縣主確實沉穩冷靜了許多。」
瑾寧哀怨地看了一下角落,自己綉的那一筐雞蛋,「能不冷靜嗎?多尖銳的棱角,最後都像雞蛋一樣圓滑了。」
錢嬤嬤笑眯眯,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
酒館那邊確實是報官了。
那孫公子發了恨,拖也拖不開,酒館怕出人命,只能先去報官,等官府來到,兩人雖然已經分開,但是,陳梁琦被打得很慘,整個腦袋都腫起來了,眼角爆裂,嘴唇爆裂,鼻梁都歪了。
這孫公子平日跟著他,吃香喝辣是有的,但是,陳梁琦性子刁毒,對這些跟屁蟲也沒有太好臉色,若不是有便宜,誰也不願意沾著他。
但是,占便宜歸占便宜,氣也是實實在在地受了,慢慢累積,心里總歸是不滿的。
這積壓下來的不滿在看到陳梁琦竟然對自己的女人下手,而不是像之前說的那樣用來陷害陳梁暉,他就徹底爆發了。
陳梁琦開始還能反擊一下,但是,當被孫公子騎在身上,使勁招呼拳頭的時候,他就徹底無力反抗了,只能一味地挨打。
這才有這么重的傷勢。
兩人,連同那位張姑娘都被帶回了衙門。
因為陳梁琦傷勢頗重,所以衙門請了大夫給他治療,也順便去一趟國公府告知。
袁氏得知自己的兒子被打得重傷還進了衙門,當下就把矛頭指向了陳梁暉,「一定是他,今晚他是跟琦兒一塊去的,如今琦兒出事,他在哪里?」
老夫人鐵青著臉道:「還不馬上去找你大哥讓他去衙門一趟?是不是真要你兒子的命斷了才高興?」
袁氏哭著道:「母親,看吧,他這還沒當上官呢,琦兒便出事了,這庶子就是不能出頭,他出頭我嫡出的就得倒霉,若是這樣,我還不如趁早把我的孩子帶回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