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咧嘴一笑,「那我以後每天都過來蹭飯。」
「別來,招待不起。」靖國候夫人乜斜了她一眼,「若是正事,怕是沒這么早來的,看熱鬧倒是挺勤快。」
瑾寧笑了,「那位如何啊?嘴巴還硬嗎?」
「不知道,昨晚送來,叫了人安置在廂房里,還沒說過話呢。」靖國候夫人淡淡地道。
靖國候夫人說著,便揚手叫了一個侍女進來,「你去問問陳幸如,她是不是靖廷的妾?」
侍女道:「是!」
瑾寧不知道何意,也不問,只管坐下來喝茶。
一會兒,瑞清郡主出來了,瑾寧連忙起身,眉開眼笑地道:「見過未來嫂嫂。」
瑞清郡主倒也不害臊,甚至還有些高興,「嗯,來了?坐著吧!」
瑾寧一度認為瑞清郡主的臉皮是鐵皮做的,又厚又硬。
「母親,叫父親帶去了嗎?」瑞清郡主問道。
「帶了,不必問,你昨晚吩咐了,你父親敢不從?」靖國候夫人道。
瑾寧好奇地問道:「帶什么?」
「昨晚便吩咐了,說今日她父親上朝,帶她前兩日做的曬羊ru片進去給你兄長。」
瑾寧微笑道:「郡主很體貼,哥哥有福氣了。」
「我做多了,你要不要?帶一些回去吧。」
「好!」瑾寧一點都不客氣,「郡主也惦記著我,真教我受寵若驚。」
瑞清郡主毫不留情地道:「我不是惦記你,我是怕你回去吃你哥哥的,本來給他的份兒也沒多少,你你若回去問他,他是個素來大方的,又疼你,肯定全部都給你,我只好連你那份也備下了。」
瑾寧笑了起來,「合著我是托了哥哥的福。」
瑞清郡主取出手墊,「把手腕放上來。」
瑾寧依言把手腕放在手墊上,瑞清郡主便為她把脈。
她靜靜地把脈,瑾寧便靜靜地看著她。
瑞清郡主是一個特別沉靜賢淑的人,至少在她是瑞清郡主的時候,是這樣。
把脈的時候,長睫毛垂下,面容姣好溫柔,是哥哥會喜歡的類型。
難怪哥哥見了她總是臉紅。
一會兒,瑞清郡主撤了手,道:「最近心火有點盛,我給你開點降火去燥的葯,回去煎服三日。」
「這么冷的天還心火盛啊?我都自認為很平靜了。」瑾寧笑著說。
「你一點都不平靜。」瑞清郡主寫好方子之後,問道:「有什么事困擾啊?心里頭不痛快?」
「不是啊,我真的很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滿足。」瑾寧側頭想了一下,然後看著瑞清郡主那透心的眸光,「可能,是因為太幸福了,覺得上天不可能這樣待我吧?這樣想,心里頭難免焦慮,總覺得要出點什么事。」
「賤骨頭!」靖國候夫人在一旁嗤道。
「不奇怪,母親,一個命途多舛的人忽然得到命運的眷顧,反而會患得患失,人就是這樣的,遇到苦難的時候,沒閑暇讓你傷悲多思,只能盡力熬過這苦難,哪怕一口氣都怕浪費了,越是幸福越是安詳,便越是擔心失去,因為有失去的資本了啊。」瑞清郡主一本正經地解釋。
有失去的資本?
瑾寧頓時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