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也跟著進來,道:「那個十二公還在外頭,說等等再進來。」
「那就讓他們等著。」瑾寧道。
「這是為何啊?」陳梁暉不明白地問道。
瑾寧淡笑,「誰知道?」還能為何?面子啊,雷洪這樣說,他們馬上進來,怎一個厚顏無恥了得?
羅公公的態度前後改變很大,昨晚和方才還是囂張冷淡得很,如今進來就主動見禮,「奴才,參見大將軍,參見郡主,參見陳大人!」
「受不起!」瑾寧淡淡地道。
羅公公惶恐地道:「郡主息怒,奴才昨日確有不當的地方,回頭奴才會跟陳家那邊解釋清楚的,請郡主放心。」
「解釋不解釋都不要緊,清者自清,我父親不會因你們誣陷幾句就變成了逼害嫡母的罪人。」瑾寧冷道。
「實在是冤枉,奴才從沒這樣說過,當初二爺在陳家人面前說國公爺的事情,奴才沒說話,沒為國公爺辯解,是因為奴才長期在外辦差,實在不知道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奴才倒不是為自己辯解,只是實情如此,還請郡主莫要見怪。」
瑾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張變得十分謙卑的臉,「羅公公是進來上香的嗎?」
羅公公輕聲嘆氣,「看來郡主確實是誤會奴才了。」
他上前,拿了三炷香點燃,插在了香爐里,對著棺槨便鞠了三個躬,「國公爺安息!」
他鞠躬之後,回頭看著靖廷,微笑道:「大將軍,奴才還沒恭喜大將軍和郡主成親之喜呢,回京之後,自當補回賀禮。」
靖廷淡淡地道:「我們成親都沒請公公,公公補什么賀禮?」
羅公公笑容僵硬了起來,呵呵兩聲,「是,是,奴才失禮,叫大將軍笑話了。」
他顯得很尷尬,看了看瑾寧,瑾寧臉側到一邊去,看靖廷,一臉的冷漠,至於陳梁暉,他認為是個做不得主的,也不願意搭理。
他臉上的驕矜一點點地碎去,終於,換上了一副哭喪般的表情看著瑾寧,「郡主,是奴才錯了,您饒了奴才這一次。」
他雙腿屈了下去,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看著瑾寧。
因著師父是太監出身,瑾寧素來對太監都愛惜三分的。
但是這個羅公公實在可恨,所以最後便連他偽造石碑的事情告了上去,也只是想小懲大誡,沒想真整治他,到底是太後身邊的人,宮里的事情,她能不牽扯就不牽扯。
如今見他求饒,便道:「好,你告訴我,是不是明妃娘娘指使你這樣做的?」
羅公公如今哪里還敢隱瞞,當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確實是明妃娘娘指使奴才的,她早午晚都到太後宮里請安,十分殷勤,也哄得太後歡喜,後來奴才在太後跟前做錯了事,被太後斥責了幾句,明妃娘娘便安慰奴才,說太後因一些事情心里本就不痛快,叫奴才做事謹慎一些,且說了一個法子,讓奴才去贖罪。」
他說到這里,顯得有些頹然懊惱,仿佛後悔不該聽明妃娘娘的話。
這些,瑾寧大概能猜到,她要知道細節,要知道查端明都找了些什么人。
所以,她道:「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