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瑾寧問道。
靖廷道:「我覺得李良晟急於建功立業,與其在軍中歷練再上戰場,不如這樣去一趟,這一次只要成功了,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功臣,在軍中熬十年,都未必有這樣的成就,畢竟,此行有常安和林圖陪著,就算再凶險,也凶險不過上戰場啊。」
瑾寧覺得他分析得有道理。
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不是馬上要成親了嗎?」瑾寧問道。
「他如今哪里還有什么面子大辦婚禮?便以女家有孝在身不宜大辦為由,隨便行個儀式入門。」
「嗯,希望他們別壞了大事就好。」瑾寧說。
靖廷喝了口茶,「對了,查實人上京途中,即將抵達京城的時候遇到了山賊,如今下落不明。」
瑾寧震驚,「下落不明?」
「對,查實人上京有日子了,但是一直未到,所以皇上便派人去查問,結果才知道在十里亭外被人劫走,至於下落,南監至今還在追查,聽說明妃為此事傷心過度,也病倒了,皇上還去看了她。」
瑾寧淡淡地道:「看來,離京一陣子,發生了好多事情啊。」
「是啊,似乎一下子就襲來了,而且,鮮卑和北漠始終是心腹大患啊。」靖廷說。
瑾寧皺了皺眉頭,「鮮卑亡我大周之心,從不止息,但是我大周內許多臣子認為,和平難能可貴,一直主張對鮮卑忍讓,但是,國與國之間的事情不同私人恩怨,夾著太多野心權欲在里頭,哪國的國主不想稱霸中原?」
「先別擔心太多,我已經暗中派人去了烏蠻,只等消息便好,我回頭還得去一趟蕭侯府,送些銷服丹過去,太後之前把銷服丹都給了我,要再煉,得需要時日,我這里正好有。」靖廷道。
「我與你一同去吧。」瑾寧道。
「也好!」
馬車上,瑾寧問了一個問題,這問題其實懸在她心里頭許久了。
「太後為何如此重信你?且總給你名貴的丹葯。」
銷服丹對外人來說,千金難求,但是他總能輕輕松松就掏出一大瓶來。
能把如此名貴的東西隨便給予他,可見太後著實是看重他的。
但是若說太後看重他,他這些年,也沒得過其他的關照,一路打拼,都是自己熬上去的。
靖廷說:「倒不是太後重信我,是擎天攝政王。」
「你的意思是太後對你好,是因為擎天攝政王喜歡你?」
「應該是的。」
靖廷想起靖廷在東浙出事的時候,擎天攝政王親自去找他,為他醫治,看來,擎天攝政王確實是很看重他。
靖廷側頭看著她,「對了,那日你為祖父和父親准備了禮物,我怎么不知道?那扳指是從哪里來的?」
瑾寧笑了起來,「那扳指其實是從母親的首飾箱里找到的,我哪里有准備禮物?連同給祖父的玉佩,也是母親的東西,我是借花敬佛。」
靖廷笑了起來,「你倒是懂得慷他人之慨。」
「其實做人玲瓏一點是好的,我以前不懂得,以為死心塌地甚至不惜性命去付出就能換回真心,但是,有時候一條命還不如一塊金子。」
她說完,看到靖廷憐惜的眸光,便隨即一笑,「我倒不是說應酬祖父和父親,只是,我覺得對長輩也要有心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