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野豬依舊是一個人,難道塗志強組織的行事作風,就喜歡單槍匹馬的獨斷獨行?
這樣也顯得太過輕敵,似乎不是塗志強這種陰險的小人所為。
不過此刻並不是想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得想辦法如何擺脫野豬的糾纏。
最重要的是,東方黃龍已經被咬傷,隨時都會有中毒的危險,必須盡快想辦法救治。
偏偏在這節骨眼上,還冒出了一個野豬,真是急煞人。
面對野豬要求走過去一點,汪少不由自主地和東方黃龍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對他努了努嘴,示意准備隨時行動。
事實上,當發現只有野豬一個人的時候,汪少也想到了反擊。
但懾於野豬手里的短槍,再加上東方黃龍已經受傷,汪少並不敢輕舉妄動。
至少在沒有必勝的前提下,汪少還不敢亂動。
可東方黃龍那個動手的眼神,無形中給了汪少極大的勇氣和信心。
緊盯著野豬手里黑洞洞的槍口,汪少慢慢向野豬走去。
他准備先按照野豬的要求,再等候東方黃龍的動手信號,伺機反撲。
對於和野豬一對一的單挑,汪少有必勝的把握。
在雙方都沒有槍的情況下,汪少甚至可以一拳把野豬打趴。
對於自己的拳頭,汪少一向都充滿信心。
「尼麻痹的小廝娃,上次在省城的時候,勞資就想好好修理你的,要不是強哥說,要留著你,看看能不能把曉傑那個王八蛋引出來,尼麻痹的早就玩完了,哪里還有命站在這里。」
野豬斜著眼冷冷地注視著慢慢靠近的汪少,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臟話。
不用說,野豬嘴里所提到的曉傑,就是二叔兒子的名字。
按照野豬這番話的意思,塗志強其實老早就准備干掉汪少,只是因為知道他來這里是為了找曉傑,才留到現在,准備把曉傑引出來。
現在到了緬甸這邊,也遲遲不見曉傑的行跡,塗志強便准備把他干掉,並委派許雲清下手。
誰知道許雲清輕敵,被東方黃龍略施小計,偷襲成功。
此刻野豬的這番話雖然闡述清楚,讓汪少之前的困惑豁然開朗,但那句罵娘的話,卻讓汪少感到極度的不爽。
他不禁抬眼回報以冷冷的眼光,正准備回敬兩句。
卻在抬眼的剎那,發現了驚奇的一幕。
只見在野豬身後不到兩米的那顆大樹上,彎彎曲曲的盤繞了幾條黑褐色的爬行動物,和之前咬傷東方黃龍的那條非常相像。
這幾條爬行動物,花花綠綠地纏繞在樹枝上面,讓人看著有種背心都會發麻的驚悚。
纏繞在樹枝上的爬行動物緩緩蠕動,居然是向著野豬的身後位置而來。
無論是通體的色澤,還是形狀的大小,這些蠕動中的爬行動物都和剛才那條極為相似,讓人不禁要產生猜想,這會不會是之前被槍聲嚇跑的那條,跑回去搬來的救兵。
要知道,在同一個范圍內,出現同一種物體,是會讓人產生恐懼的。
這就好比是一只蜜蜂並不可怕,而一群蜜蜂就有些可怕了。
乍見到這一幕,汪少心頭大駭,臉色均為之大變,腳下亦變得有些遲疑。
見此情景,野豬有些得意地接道:「尼麻痹的也有怕的時候?你在省城不是拽得很嘛,怎么現在像個龜孫子一樣畏手畏腳的?」
東方黃龍顯然也發現了野豬身後的可怕情形,隨即低喊了一聲:「注意你的身後。」
誰知野豬聞言爆發出一聲冷哼,怪笑道:「少來這一套,是不是又想用這招,把勞資打倒?」
「你們兩個夠日的最好死了那份心,勞資既然敢一個人來找你們,早就已經問清楚了,你們之前就是用這招把清哥搞翻的。」
野豬繼續喋喋不休地闡述,全然不去注意身後的異樣。
在他看來,汪少兩人是想故伎重演,又使出剛才打倒許雲清所用的那一招。
說著,野豬桀驁不馴地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對遲疑不決的汪少吼道:「快給勞資過來,跪下給勞資舔鞋底。」
汪少沒有繼續向前,相反卻閉上眼睛,不敢再上前一步。
因為,就在野豬說出這話的同時,從野豬身後的那顆樹上,已經有一條黑褐色伸出長長的身子,猙獰的頭部慢慢探向野豬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