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納賽爾王(2 / 2)

創世五靈 沙計時 1808 字 2022-09-17

說話間惡靈的上半身不斷的扭曲著不但面目五官逐漸清晰,還生出了兩只及地的暗黑色雙臂,五官中最滲人的便是那雙充滿了怨毒憎恨的雙眼,惡靈的雙眼不住的掃視周圍的一切目光中鎖定在主祭祀台上皇室人群上,那地獄中爬出來的萬千怨靈的靈魂匯聚成為一個頭腦,這個頭腦中充滿了對這個人群的刻骨仇恨,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在主祭祀台上的眾人任何一個人的雙手都沾滿了他們的鮮血,正是這些人把他們推向了絕望的深淵,這些人比地獄里惡魔還是可恨。匯聚這個巨大惡靈的每一個怨靈生前都是安分守己只求三餐一宿的普通人,他們白天拼命的在貴族的庄園里勞作,晚上睡在地牢里,稍有懈怠就會招致毒打,他們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沒有家人,甚至連姓名權都沒有,但是即便是這樣也難逃被貴族們處死的命運。

這樣的遭遇你讓他們怎么不去憎恨,怎么會不去怨毒,又有什么樣的慈悲才能化解這樣的仇恨,這個世界又有什么宗教才能度這樣的禍劫。沒有絕對沒有,他們是被宗教拋棄的靈魂,是被世俗遺忘的塵土,是貴族們眼中的污垢,是上古諸神創世所遺留的殘渣,是超脫俗世紅塵高高在上教廷所不願意庇佑的丑惡化身。憤怒的惡靈低垂的雙臂不斷的錘擊著大地,地上的碎石與浮塵被激越而起四周風沙滾滾令包裹其中的惡靈看上去身形很是模糊,惡靈不住的低吼著,低頻的聲音震撼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神。納賽爾王注意到身邊幾個修為交淺的內閣大臣已經臉色蒼白雙手掩耳但是惡靈的低頻吼叫聲根本不是用手就可以掩住的,尤其是在之前爆炸中受傷的兩人已經開始嘔吐了,納賽爾王明白這個惡靈甚至不用進行實體攻擊只需要繼續吼叫一會,這里的大多數內閣大臣至少有半數都會不支而斃命,這不是整個帝國能夠損失的起的。

想到這里納賽爾王望了望半空中的空,他期望這個人能有辦法壓制面前這個巨大的惡靈,畢竟他是能夠獨自闖過圖戈教廷層層封堵最終闖進天行宮的人,說實話剛才聽見了亨利主教的問話的時候他實在是難以壓抑心中的差異,如果受傷確實不輕幾乎就要躍上半空揪住亨利主教的衣領問個究竟了。但是隨後空的回答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說句實話他並不喜歡這個言談話語中充滿了對亡靈谷主人德庫爾伯爵遭遇同情的苦行僧,同情這個惡魔就意味著仇視自己,仇視自己就應該馬上被自己除掉。

三百年的殺伐決斷讓他內心中充滿了霸氣,這種霸氣是一個王者不可缺少的,但是他從來也沒有意識到一個王者除了應有的霸氣之外還有更為珍貴的仁慈之心,所以心地良善處事寬仁的魯爾王子更加受到百姓和朝堂內鴿派大臣的推崇,這讓納賽爾王心中頗為不快,他不是不喜歡這個兒子但是作為對自身權威的絕對迷戀讓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不滿,這種情緒雖然已經被他盡量的壓抑住了但是因為一貫的霸道讓這種怨氣被一些一直都對魯爾王子心懷不滿的朝堂內的鷹派大臣們察覺到了,尤其是那個重權在握的格林。

作為帝國防務大臣的格林堪稱帝國軍方的第一號人物,他用兵詭詐異常行事狠辣不但多年征戰戰功赫赫且對朝堂中的鴿派人物一貫采取打壓的態勢,甚至對整個帝國都有著一份野心,雖然在納賽爾王的高壓之下他不得不收斂但是對於政見與自己明顯不合的魯爾王子就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了敵意,納賽爾王並不是看不清楚格林的野心但是他明白目前國內奴隸的反抗日益激烈,而掌握著帝國軍隊的格林是目前他必須倚重的重要力量,雖然魯爾王子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軍事統帥天賦,但是卻因多次出言反對納賽爾王對暴動奴隸采取血腥鎮壓讓納賽爾王感到了反感,他認為這個處世不深的小王子並不是真的同情奴隸而是認為自己老了,有意在測試自己的底線,這讓納賽爾王寧可重用野心勃勃的格林也不願意把軍權交給自己的親兒子,在他的眼里各領雖然危險但是畢竟自己還是可以壓制的,只要不出格他對格林的專橫跋扈也都是采取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納賽爾王的父親在去世前曾經叮囑他一句話:「上天如果要毀滅一個人必先讓這個先陷入瘋狂。」

就讓他先去瘋狂吧,借他的手去鎮壓奴隸的暴動也整肅朝堂的格局,說句實話納賽爾王對於朝堂內的兩派的聲音倒地誰對誰錯並不在意,他只關心平衡二字。只有兩派的力量基本平衡就可以了,只是目前奴隸的暴動的局面必須倚重格林為首的強硬派所以他就在態度上更加傾向於這一方,只要奴隸暴動被壓制下去朝堂內的力量又一次不再平衡的時候他自然會站出來,收拾局面清除強硬派的一些野心勃勃的將軍們。只要殺掉在民眾中已經怨言滔天的格林民眾的贊美自然又會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他還是那個君臨天下的王。而目前這個時候如果自己的態度傾向於溫和派的大臣和魯爾王子,那么誰來鎮壓奴隸的暴動難道還真的要向奴隸妥協?

這個問題納賽爾王連想都沒有想過,這個是整個帝國的更本絕對沒有變更的余地,在納賽爾王的心中帝國的核心是由皇室.教廷.貴族三股勢力共同組成的,至於平民和更為低賤的奴隸是無關輕重的,他可以競技場里寬仁的赦免每一個需要他裁決的奴隸的生命來換取民眾的贊美,但是從內心深處他厭惡這些骯臟的下等人群。殺死他們並不會觸動一個王者堅強的心靈,他一貫認為一個強大王者絕對不能婦人之仁,只有通過血腥的殺戮才能建立絕對的權威。所以魯爾王子的善良在納賽爾王的眼中是愚蠢的,更是虛弱的。一個王者怎么可以表現如此的軟弱,面對反對者必須以雷霆手段加以毫不留情的打擊,他認為心地善良的王子缺乏侵略性。而自己需要在自己交權之前讓王子明白自己的治國之道,讓王子明白什么是權威什么是真正的智者。

不過對於魯爾王子作為父親的納賽爾王也同樣有著一種顧忌因為魯爾王子的背後可是圖戈教廷,雖然魯爾王子的老師雷恩大主教在納賽爾王的眼中是圖戈教廷歷代掌教之中最為平庸的一個,雷恩主教之前的歷任掌教大人都牢牢掌控著帝國的真正權利,要知道整個亞拉希爾大陸上除了東方的炎黃國之外神權處於至高無上的低位不管多么強大的王權沒有神權的支持是很難支撐下去的,教廷的大主教的權利一直遠比國王的權利要更加大,在兩年前最強的帝國曾經是這個大路上唯一可以與東方炎黃帝國相抗衡的風之帝國,而原本屬於土之帝國的方丹家族因為得到教廷的支持,最終在經過一千四百年的不斷征戰後終於打敗了暴風帝國且最終在整個大陸的中心風暴之城奎羅斯登基加冕,如果沒有教廷的支持偏居世界西方一隅並不十分強大的土之國是不可能完成統一大陸的偉業的。但是圖戈教廷掌教傳至雷恩大主教後這個和善的老人完全沒有掌控世俗的心思和手段,逐漸就淪落為帝國的附庸。而沒有了宗教一方的監管皇室和貴族的行事越加肆意妄為,在之後的六百年間里最終讓這個曾經龐大的帝國終於處於毀滅的邊緣。

當然處於帝國權利中心之中的納賽爾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對於這個和善的老者雖然並不敬畏但是他也絲毫也不會忽視教廷所蘊含的真正實力。至少圖戈教廷在雷恩大主教的領導下表現出了對皇室的極大友善,而遠在東方的珈藍聖地則就沒有這么友好了,想到這里納賽爾王不禁抬起頭看著半空的空空大師。

「同情我的敵人的都只有死路一條!不管是誰,即便你是神也沒有第二條路。在這個帝國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