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著午後溫暖的春日陽光里,豐丹一直無法從剛才經歷過事情里走出來,剛才發生的事情豐丹被震撼的無以復加,以至於事件結束的時候豐丹產生強烈的不適應感——剛剛經歷了一場結果分明的正邪之戰,脫離了那個自成一體的世界,豐丹覺得他自身所處的世界反而顯得那么不真實。
在這次對於他來說近乎於儀式般的經歷中,豐丹感到自己完全被氣氛帶動了,對比過往生活的平淡無奇他感到這才是他所要的生活,如果沒有今天的經歷,豐丹一定會將平庸的一直生活,平淡無奇的迎接命運的安排。但是這就是命運,從這一刻起豐丹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了不同的意義,至於這個意義附帶的責任在這個神經極度大條的孩子心中完全沒有概念。他完全沉醉在過往的心靈觸動和視覺沖擊的過程中不能自拔,他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紫金盤龍棍,不斷的高聲呼喝,不斷的高高的躍起,原本寂靜的草原上他的喧鬧遠遠的傳向遠方。
遠方,很遠很遠的遠方。一個草木凋零的山谷里,一幢孤零的城堡中的大廳中所有窗簾都在大白天里被放下,遮蔽了所有的陽光。坐在巨大的猩紅色的座椅上的德庫爾伯爵皺著眉頭,雖然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完全可以再大白天里出現,但是陽光的炙烤依舊從厚重的窗簾中透了過來,他感覺自己冰冷的血液都快要燃燒起來了,他不太耐煩的聽著一個虛幻的黑影報告自他走後塔蘭迪爾大草原上祭祀台上發生的一切。
「惡靈被驅散後,他們進入了一個密閉的空間,我盡了力但是就是聽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從他們的口型來看他們談到了,生命之神,亡靈之神。還有上古之神的最後締約。還有三天後在圖戈聖地蒼穹大廳要舉行什么儀式。也就是這些了,之後他們出來簡單的聊了一會然後就各自分開了。」虛幻的黑影語氣極為恭敬的敘說著。
「帝國基石那邊你又去過了嗎?」德庫爾伯爵蒼白的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敲打著木質扶手。
「去過了,那里的守衛加強了一倍,但是並沒有發現圖戈教廷的強者。」黑影馬上答道。
「亞瑟,你來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據你說那幾個老不死居然還活著?那么王室的真正實力需要重新評估了?」伯爵的聲音很平緩。
「是的,我們本來很輕松的就攻了進去,但是就在那塊石頭前那五個老不死突然出現並暗算了艾倫,不過艾倫也打傷了其中兩個,他們的傷勢都不在艾倫之下,我看一時三刻是無法戰斗了,這次我們過去的人手不太夠,准備也不太充分不過如果不是您嚴格禁止我們輕易摧毀那個石頭,我們不惜代價的話也完全可以徹底激活那個預言。」一個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年輕人站了出來,站在他前面的正是容克。
「艾倫,馬泰思,羅賓這三人的傷勢怎么樣了。」伯爵沒有回應則是關切的問道下屬的安危。
「艾倫傷勢比較重,馬泰思和羅賓除了一點外傷外只是暫時閉了氣,那個苦行僧下手很有分寸,如果不是必要沒有和這樣的人結怨的必要。」容克走上前一步說道。
「幽冥大地那邊有消息出來了嗎?」伯爵依舊沒有回應。
「阿格萊斯大人說他已經如約切斷了陰陽兩界的橋梁,他正在全力搜尋那位大人,但是目前尚沒有結果不過他又說這對整個計劃沒有妨礙。也請我們這邊加緊推進計劃的進度。」容克恭敬的說道。
「就這些?」伯爵有點失望。
「對了他之後又傳了一個消息,他說他在昨天參拜了神社得到確切消息,他讓我轉告您,預言之子不過是眾神對卑賤的人類的嘲弄,讓我們完全不必介意。對於這些不知死活的人類他會派人加以誘惑,人類是最容易被誘惑走向墮落的。他說請您只需要辦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完全不必在意那些小孩子。」容克補充說道。
「狂妄的家伙,他一點都不了解人類所擁有的真正實力,輕視對手會讓他飽嘗羞辱,容克啟動他們的外圍勢力,讓他們嚴密監視那兩個小孩子,如果那個笨蛋把事情搞砸了的話就命令他們直接動手把這兩個小家伙徹底扼殺在搖籃里。我不想在他們羽翼豐滿的時候再後悔,雖說我已經立誓不會讓亡靈谷的人出手,但是如果不是亡靈谷的人下的手,我想我的誓言依舊不會威脅到我。」說到這里伯爵的嘴角泛起一個不易察覺的殘忍。
「是,不過三天後圖戈教廷的那個儀式。。。。」
「圖戈教廷完了,他們不肯與王室劃清界限等待他們的只有陪葬,此刻我最關心的不是西邊,而是相對比較遙遠的東方。」伯爵的目光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