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烤串讓她回想曾經街邊吃烤串的日子，盡管這些記憶朦朧而不真切，卻說明了她是有根的，而不是像浮萍一樣，沒有來處，不知去向。

「沖鶴師叔，哪里做得不好嗎？」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江小棠問。

沖鶴搖搖頭：「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而是整個不好。這東西味道太烈了，不符合修心之道。」

江小棠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愣了愣。

沖鶴又道：「我便罷了，以後這種東西，少做給別人吃吧，對你沒什么好處。」

江小棠聽得迷糊：「沖鶴師叔，這是為何？」

沖鶴搖搖頭，不解釋了。他指了指乾坤袋，對她道：「今日吃了這等美味，這里面的東西，你盡可拿去，算是報酬。」

江小棠忙道：「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不敢再收師叔的東西。」

沖鶴點點頭，沒有勉強：「你隨意。」

見沖鶴沒什么興致的樣子，江小棠收拾了東西告退。

「多謝師叔相助，他日弟子再來拜訪。」

沖鶴擺擺手，什么話也沒說。

江小棠提著空了的食盒回去，進了小廚房，梁鋒和崔學全兩人還在琢磨怎么烤肉。

「江師妹，有收獲嗎？」看到她回來，梁鋒招呼一聲。

江小棠點點頭：「沖鶴師叔那里真的有這種香料。」

「那我們能做了嗎？」崔學全搓著手，興致勃勃地問。

「行……」江小棠想著臨走時，沖鶴跟她說的那句話。為什么說，這東西做給別人吃，對她沒有好處？食物做出來，食客有喜歡不喜歡，就算不喜歡，對她也沒有壞處吧？

江小棠這么想著，心里還是有點保留。

她沒有立刻做出跟剛才一樣味道的烤肉來，而是跟著梁鋒和崔學全一起，慢慢摸索。

既然沖鶴說，做這個對她沒好處，那就三個人一起試，要是有問題，崔學全有可能看不出來，梁鋒是個穩重的人，一定會提醒的。

這么折騰了好幾天，三個人終於烤出了像模像樣的烤肉。

崔學全吃了一口，連聲道：「這次做的好吃，你們嘗嘗！」

江小棠拿起肉串，這肉只是普通的羊肉，烤的手法也很尋常，不過，孜然這種濃郁的香料，遮掩了它的不足。至少，比上輩子的街邊烤肉強多了。

江小棠緊盯著梁鋒，看他的反應：「梁師兄，味道怎么樣？」

梁鋒點頭：「很好吃。」

「那，我們能把這種烤肉上報嗎？」

「應該可以吧……」梁鋒說，「雖然烤肉的方法很簡單，可味道跟大廚房以前做出來的都不一樣。我覺得，可以給沖靜師叔送過去了。」

江小棠不放心地問：「沒有問題嗎？」

梁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問題？就算沖靜師叔不滿意，我們也不會有什么壞處，只要自己別放在心上。」

他們只是學徒，沒有得到師傅的認可，還不能算是二廚，被沖靜師叔罵也不算丟人，沒見陳師傅被罵得都快魔障了嗎？

「我也覺得沒問題，等會兒我們再做一份好的，送到沖靜師叔那里試試！」崔學全摩拳擦掌。

「好吧……」江小棠拿不定主意，隨他們去了。梁鋒和崔學全都覺得沒問題，應該沒有犯什么忌諱吧？也許沖鶴只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