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棠拿出一個瓷罐子，用勺子挖了兩大勺醬料，擱到水中。

水燒開，一鍋湯就成了。

船娘將收拾好的食材送上來，看到這鍋湯，驚奇：「姑娘，這是什么？」

「火鍋湯底。」江小棠答道。

「湯底可以做醬的嗎？」如果他們有火鍋醬料的話，以後客人要火鍋就方便了。

「當然能了！」

江小棠將土豆片等不容易熟的食材先倒進去，然後提起一尾剖好洗凈的魚，從腰間抽出小刀，眯起眼觀察了一下，削了下去。

船娘只見白光在魚身上閃動，刷刷幾下，魚片落入熱氣滾滾的湯鍋中，幾乎立刻就熟了。

江小棠手中的刀動得飛快，旁人只看到一團光影，一尾兩斤重的魚，在一分鍾之內魚肉剔盡，只剩下魚頭和魚骨。

她放下魚骨，拿起濕帕子擦了擦，收刀回腰。

船娘好半天才動了動嘴角：「姑娘……好刀工！」

她剛開始只是好奇，這姑娘要了東西不讓切，打算怎么做呢，沒想到這一看就移不開眼睛了。這刀工……簡直神乎其技啊！

江小棠對她笑了笑：「麻煩再拿三個小碗來。」

「好，姑娘稍等。」船娘非常殷勤，動作飛快。

江小棠從乾坤袋里拿出一個瓷罐子，各倒了一點醬料，推到各人面前：「醮著吃吧。」

獨角和小月二話不說，夾起魚片醮上醬料就往嘴里塞，也不管會不會燙嘴。

船娘看到他們夾起的魚片，又要驚嘆了，這些魚片薄薄的一層，肌理分明，漂亮極了。

不止船娘，飯廳里其他人忍不住朝他們看過來。

這會兒火鍋內湯水滾滾，香味四溢，引得其他人直吞口水。

本來他們都覺得船上的伙食還算不錯，可在這架火鍋面前，都失了味道。

「船娘，這叫什么？」有人喊道。

「回客官，這是火鍋。」

「給我們也來一份。」

船娘面露難色：「客官，這火鍋的湯料，是這位姑娘自備的呢！」

客人看了看，江小棠放在桌上的瓷罐子就那么點大，能放多少醬料？再說，素昧平生的，向人家討要醬料也不合適。

「你剛才不是說，你們也會吃嗎？那照你們那樣的，來一份。」

「好咧！」

船娘給那桌也上了火鍋，依照江小棠這邊的，點了許多生菜——當然是切好的。

「唔，好鮮。」那桌客人嘗了嘗魚湯，滿意地點點頭。

魚湯本就鮮美，別有一番風味，再加上聞著江小棠這邊傳過去的鮮香，仿佛更入味了。

看他們吃得津津有味，不停地有人向船娘要求上火鍋，不知不覺，飯廳里騰起陣陣煙霧，差不多一半的客人都要了火鍋，把整個飯廳都熏得暖融融的。

「小月，斯文點。」江小棠低聲說，「你現在是女孩子，別這么粗魯。」

「粗魯嗎？」小月沾了一嘴的芝麻醬，飛快地跟獨角搶食，「不管，好吃！」

「……」江小棠嘆了口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