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陰氣太濃，我們先換個地方吧。」宋天衍頓了頓，「你的腿走不了，我背你。」

江小棠沉默了一下，低應一聲。

這個時候，矯情沒有意義。

宋天衍在她身邊蹲下，江小棠摸索著趴上去。

他托著她的腿，站了起來。

這不是第一次讓他背著，可回想上一次，真是恍如隔世。

那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她記得，宋天衍還嘲笑過她，沒前沒後的，還怕被占便宜。現在卻大不相同了，至少他要是再敢說沒前沒後這種話，江小棠一定會踹他一臉！

「拿著。」一個東西塞到她手里。

江小棠摸著，是塊冰涼的石頭：「是什么？」

「里面封了一個禁制，如果周圍有問題，會給我們示警。」

「哦……」

宋天衍開始慢慢往前走。

繞過一處拐角，江小棠發現，原來那點微薄的光亮，來自於一處被損壞的墓頂。

「有光，我們是不是可以打破出去？」她問。

宋天衍停了停，答道：「不行，有禁制在，就算整座古墓塌了，我們也出不去。」

「哦……」

走著走著，不知道哪里吹來一陣陰風。

江小棠手上那塊石頭突然發出亮光。

「呀！」

宋天衍迅速轉身，一道靈符彈出。

「啊……」幽幽的叫聲響起，一個陰影消融於無形。

這是鬼嗎？

江小棠全身發毛。

「沒事，只是個還沒有成形的陰魂。」宋天衍的聲音還是很鎮定，「這里的陰靈氣很吸引陰魂。」

安靜了一會兒，他又道：「鬼也好，怪也好，對我們修士來說，只有力量的強弱，所以沒什么可怕的。」

「嗯。」江小棠鼓起勇氣。宋天衍說的沒錯，在這個世界，鬼怪不是未知神秘的力量，沒什么可怕的。如果她連這個也怕的話，豈不是拖累他？她不想做個拖油瓶。

一路走過去，消滅了不少陰魂。

宋天衍中間推算了一下，最後在一個墓室停下。

「這里陽氣最強，最適合我們安頓。」宋天衍將她放下來，「先休息一下。」

下來的時候，江小棠不小心按了一下他的後心。頓時，宋天衍全身一僵，肌肉綳緊。

「怎么了？」江小棠察覺到什么。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宋天衍的聲音：「沒什么。」

江小棠覺得有點不對，剛才按過他後心的手搓了搓，一片濕濡。

「你流血了？」

宋天衍道：「大概是之前被對方打中，弄破了。」

玉虛宮的道服並不薄，血都透出來了，可想而知傷口多深。他還背著她走了這么久，中間傷口也許被她壓到也說不定。

「先坐下來。」江小棠說。

「沒事……」

「我說坐下！」江小棠提高聲音，她還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么凶過。

宋天衍安靜了一會兒，低聲道：「就算你要給我療傷，也看不見啊！」

「誰說看不見就不能療傷了？」江小棠倔脾氣上來了，「就算我修為低，好歹也是正宗丹宗傳人。」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宋天衍到底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