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憤怒陰冷之類的情緒。

「圓嘉怎么樣了？」

江小棠抬起頭：「前輩，您識得圓嘉師叔祖？」

「他是你師叔祖？」黑衣人點了點頭，自言自語，「也對，這么多年了，我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

江小棠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接著回答之前那個問題：「師叔祖挺好的，現在正在守山門……」

這事江小棠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當初她和靜容得了守山門的師叔祖的靈果，一舉進入融合期，後來才聽沖鶴說，守山門的就是他們玉虛宮的第一高手，圓字輩的圓嘉師叔祖。

黑衣人識得圓嘉師叔祖，讓江小棠暗暗松了口氣。聽這位前輩的語氣，與圓嘉師叔祖有舊。看在圓嘉師叔祖的份上，應該不會對她怎么樣吧？

「去，給我煮一壺水果茶。」

「是。」江小棠答得飛快。

她從山洞下來，看到晉英擔心的臉龐。

「沒事吧？」晉英迎上來，低聲問。

江小棠搖搖頭：「前輩要水果茶。」

晉英眼睛一亮，露出笑容：「需要果子嗎？我去摘。」

「去吧。」江小棠揮揮手。其實上次存了不少鮮果，不過，剛下了暴雨，估計果樹都被打了，晉英這會兒能找到一些也不錯。

煮好了一壺水果茶，江小棠仍舊送進山洞。

這次黑衣人沒留她，揮揮手讓她走了。

不一會兒，晉英回來了。果樹確實都被暴雨打了，他撿回來的果子上面，有許多坑坑窪窪的。

江小棠把這些果子清洗去核，然後浸泡。

「這是做什么？」晉英問。

「做果脯。」江小棠說，「這些果子打壞了，拿來做果脯，也算物盡其用。」

晉英點頭表示了解，又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小棠回想起前幾天做的夢，她現在想起前世的事越來越多了。剛開始學廚藝，只是爺爺喜歡。後來爺爺說，不管什么事，既然開始了，就要堅持。爺爺每日給她安排功課，放學回來要練刀工。就這么練著練著，不知不覺，她習得了一手好廚藝。

「藝多不壓身，多學一點沒壞處。」

「這倒是，要是沒你的話，我還真不知道在這要怎么過。」晉英笑道。

他已經不用飲食，黑衣人自然也不用，如果沒有江小棠在這，他根本不會做這些吃的喝的，也就無從借此化解黑衣人的心防。兩個人在島上困久了，他也不肯定黑衣人會不會一怒之下對他下手。

「晉師兄會的東西也很多啊。」江小棠說，「琴棋書畫，這些我可比不上你。」

她跟爺爺學了書法和下棋，不過並不精通，只是用來陶冶情操而已。前些年剛穿過來，扔了好多年，有些都撿不回來了。

晉英是標准的貴族公子，那些風雅的東西，沒有不會的。而且他什么都講究，日常所用，皆是上品中的上品。

這個身體的江小棠，幼時過的也是這樣的日子，不過，那時年幼，記得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