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英笑道：「跟著沖盈師妹，無論何時何地，都能這么風雅。」

江小棠翻個白眼：「這叫俗氣吧？人家品香茗，我們喝水果茶，順便還吃零食……」

「隨心自在，即為風雅，吃什么喝什么，只是表相而已。」晉英懶洋洋地倚在船舷上，往上拋了一顆蠶豆，然後張嘴去接。

這熟悉的動作，讓江小棠笑了起來：「原來你們也這么玩啊！」

「我們？」晉英沒明白。

江小棠道：「我還以為，你們琅嬛仙居的弟子，每個都仙氣飄飄，肯定不會做這么幼稚的事。」

晉英笑道：「什么仙氣飄飄？那都是唬外人的。再說，我在琅嬛仙居，向來格格不入。」

江小棠贊同地點頭：「倘若不是事先知道，恐怕我會覺得，晉師兄更適合白雲山。」

白雲山的弟子，走的是入世風，仗劍行俠，有種落拓江湖的不羈瀟灑。而琅嬛仙居，走的出世風，寬袍大袖，白衣飄飄，如仙人一般不染凡塵。

說來奇怪。江小棠遇到的兩個門派的弟子，都不怎么符合門派形象。

一個是顧凱歌，江小棠融合期出門歷練的時候，在十萬大山險些被狼妖和狐妖算計，幸好遇到了他。顧凱歌是個英氣俠少不假，但他與其他白雲山弟子比起來，有一種正經的氣質，少了刻意為之的瀟灑。換句話說，他不裝b。

另一個就是晉英了，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跟琅嬛仙居弟子半點都不像。幸好他從來不穿門派服飾，不然，違和感估計要突破天際。

兩人瞎扯胡吹，說著說著，江小棠扯了扯衣袖：「怎么覺得風有點大了？」

晉英指了指外面：「你瞧。」

飛舟有防御護罩，高空風再劇烈，也傳遞不進來。江小棠覺得風大，是因為風聲大了。

江小棠順著晉英所指，低頭看去，吃了一驚。

明明天氣晴朗，海上卻掀起了巨濤，一浪接一浪，推擠而去。

看著看著，江小棠突然覺得，顏色好像有點不對。

「那是什么？」她趴在船舷上，低頭看著下面澎湃的海浪。

這些海浪，顏色有點奇怪。明明應該是藍色的，從這里看去，卻帶上了一點點紅，看起來好像閃著紫色的光輝。

晉英的神情不再像剛才那么輕松：「是海中獸潮。」

「海中獸潮？」

晉英點點頭：「有些海獸，繁衍太多，以至於海域無法承受，便會四處遷徙……」

他沒說完，江小棠的臉色已經變了。

在那個世界呆過，她怎么會不懂這話什么意思？簡而言之，就是生態失衡。這種情況下的遷徙，如果沒有超過環境承受能力，是件好事，如果超過了，那就是生態悲劇。

洶涌的生物，會把經過的路途上，所有可以食用的東西全都吃光！到時候，留下來的就是一片死域，要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生態才能慢慢恢復。

黑衣人就是預估到這件事，才會離開的嗎？

江小棠慶幸，還好對方帶上了他們，不然，她和晉英兩個人，在這種獸潮里，很難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