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你心里要有數。」沖鶴在欄桿前停下，看著下面開得燦爛的蓮荷，「還有八個月，水月宮將會舉辦天香會，幾位師叔的意思是，你跟去長長見識。」

「天香會？是什么？」江小棠好像在哪里聽過，記不清了。

「你沒聽過天香會？」沖鶴挑眉。

江小棠搜了搜記憶：「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具體不記得了。」

自從進入玉虛宮，江小棠一直忙忙碌碌的，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以前在庶務堂，因為靈根斷裂，拼命地服用葯膳，所有的閑暇時間都用來修煉了。後來，得沖鶴眼緣，進了丹宗。沖字輩弟子，很少有跟她同齡的，靜字輩又要管她叫師叔，除了沖靜、呂丹兒、靜琳等少數幾人，她跟別人幾乎沒有來往，也就無從聽閑話。

沖鶴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便問：「那你知道水月宮嗎？」

「知道。」

水月宮，從規模來說，在清凈天諸多宗門里，算是中等門派。不過，傳承很久遠，而且非常神秘。

江小棠第一次遇到宋天衍時，他跟一個叫六爻齋的門派杠上了。那個六爻齋，是個傳承卜算的門派，在清凈天的地位比較特殊。修仙的人，都信運勢，六爻齋就是專門研究運勢的，多數人遇到六爻齋的修士，會禮讓三分。

可是，六爻齋跟水月宮一比，那就完全不上台面了。

水月宮的人，幾乎不在外界行走，許多人只知道清凈天有這么個門派，卻從來沒見過水月宮的弟子。

如果說，六爻齋是專門研究運勢的，那么水月宮就是專門研究天道的。

江小棠看過幾本雜聞里面，有寫過水月宮弟子的事跡，他們平時不現身，一旦出現，就代表著有大事發生。六爻齋卜的是個人運勢，水月宮卜的卻是天下運道。

比如，百余年前，沿海曾經發生過一次海嘯，死傷者眾。海嘯發生之前，就有水月宮弟子出現示警。

「師兄，不是說水月宮神秘無比，無人知道他們在哪里嗎？」

沖鶴道：「每隔百年，水月宮就會舉辦一次天香會，這是尋常情況下，惟一能接觸水月宮的機會。這天香會，到底會在哪里舉行，不到時候，誰也不知道，總之，不會是在水月宮的門派駐地。」

原來是這樣，那這天香會還真是難得。

江小棠又問：「師兄，那這個天香會，主要是干什么的？」

「明面上是賞花的，」沖鶴說，「實際上，水月宮會在天香會上，公開卜算天道運勢。這天道運勢，關系到清凈天的局勢，所以，每到天香會，各大門派從不缺席。」

「哦……」聽起來好像挺有意思的。

又聽沖鶴悠悠道：「天香會可不僅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