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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塵師兄……」沖和即將出口的喊聲，變成了低喃。

他看錯了吧？一定是看錯了，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事情？

沖和揉了揉眼睛，千真萬確地看到，那個人確實是宋天衍。自從他離開玉虛宮，沖和已經十年沒見過他了，不過，他的樣子和十年前並沒有差別，沖和一眼就認出來了。

沖和的師父與希陵真人關系親近，連帶的，沖和與宋天衍、沖靜師兄弟也親近。尤其宋天衍，沖和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頭轉，幾乎是跟著他長大的。十年沒見，沖和乍見他十分驚喜，沒想到還沒表達這種驚喜，就被一顆核彈給炸恍惚了。

沖盈師妹……沖塵師兄……他們抱在一起，臉上全是重逢的喜悅，好像根本忘了他還在場。

還好沖靜沒在這里……

沖和發現，自己腦海里浮上來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個，頓時有想死的沖動。

他一點也不想發現這個秘密好嗎？同門師兄弟搶人什么的……他可不可以當做沒看到啊？沖靜那個容易頭腦發熱的家伙就算了，這可是沖塵師兄，他從小跟著當偶像一樣崇拜敬仰的沖塵師兄，怎么可能會干這種事？

一定搞錯，肯定有哪里搞錯了？他現在暈過去還來不來得及？

「怎么這么久沒回來？」本以為自己什么都理解，也明白他的苦衷，可話一說出口，還是忍不住帶了埋怨。

九年，整整九年，他一去了無音訊，要不是那塊符完好無損，江小棠都要懷疑，他已經隕落在了外頭。

「遇到了一點意外。」宋天衍的表情還是那么平靜，聲音卻泄露出了一絲情緒。分別越久，重逢越美，這九年，他不知道思念過多少日夜，今天終於成了現實。

「是不是因為結嬰？」

宋天衍笑笑，他現在已經元嬰了，不過，這只能算是原因之一。

見他默認，江小棠氣惱，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宋天衍悶哼一聲，沒有喊疼，反而縱容地摸了摸她的頭，任她咬。

咬了半天都沒見他有反應，江小棠有點心虛，松開口，小心問：「……不疼嗎？」

「有點……」

「那你怎么不喊？」

「因為你在生氣。」

「……」江小棠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心里隱隱有一絲歡喜，嘴角剛剛勾起來，又覺得自己太好哄了，還什么都沒說呢，因為他一點點的體貼就高興上了。

「我才不在乎你元嬰不元嬰的，早點回來，比什么都重要。」咬了咬唇，又道，「不然，傳個信回來也好啊，至少讓我知道你沒出事。」

「嗯。」宋天衍柔聲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知道就好！」

難得看到她小任性的樣子，宋天衍內心一片柔軟。摸了摸她柔軟的青絲，正想說些情話互慰相思，忽然想到什么，轉頭一看，沖和就在不遠處，直愣愣地瞪著他們，一副被嚇呆的傻樣。

宋天衍懊惱，他怎么忘了，沖和還在這里呢！

拍了拍江小棠的頭，先松手放開她，然後向沖和招手。

沖和沒動，還是那副呆樣。